真心不信了,为了挑起左玄歌的仇恨,居然连他师父也摆了出来,真是难为他如此煞费苦心。
“大将军不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些吗,司徒凛月大概是这世间唯一真心对待小公子的人了,你还要拆散他们二人,又阻挠他与自己真正的亲人相见,等到左玄歌众叛亲离又被左家扫地出门的时候,你让他何去何从。”
左玄歌抬了抬头,神情终于有了变化,身形突然暴起,手中寒光一闪是戚暝早就为他备好的一柄匕首,左承胄稍稍侧身,左玄歌扶在父亲身上借力跃起扑至戚暝身前,将雪亮匕首横在他脖颈处,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戚伯父,小侄该何去何从真不需要您来费心。”
“左公子,好精湛的演技啊……”戚暝感觉到左玄歌几乎将全部身体压在自己肩上,他方才那一下看似灵巧地偷袭只是勉强为止,戚暝抓住他的手腕不怎么费劲便将匕首从自己脖颈处移开。
邢屠已迅速移动至戚暝和左承胄之间,以自己的大半身体护住王爷。
“只可惜实力却差了些。”戚暝捏住左玄歌命门反身将他推开,左玄歌连退四五步,脚下虚浮撞到身后的石桌才停下,撞倒了戚王爷最后点燃的残烛。
他扶着石桌边缘一屁股坐下撇了撇嘴:“摔下来那一下太疼,疼醒了。”
本想挟持戚暝做人质,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瘫坐在地上的左玄歌索性放弃了挣扎:“疼死老子了,戚暝你干脆果断点给我一刀得了。”
“胡说。”左承胄轻声责备一句。
左玄歌看着父亲笑了笑,眼睛有些发涩:“爹,我不要你以命救我,我宁愿死的是我,只是……有些对不住我师父了。”
……
茫茫旷野间,天上不见一颗星子,黎明前最深黑暗中,一袭白衣脚踏清风,他途径之处莫不飞沙走石卷起一阵旋涡。
曙光冲破黎明之际,司徒凛月终于看见了掩映在晦涩中的川都,城门前两位寻疆长老正被四人围困,长老们发丝凌乱身上的长袍豁口打开,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而分别着四色铠甲的四位勇猛将军立在马上,丝毫不乱。
司徒凛月加快了速度朝战场奔去,近了才发现被围困的并非只有两位长老,还有一位遮面黑衣人,身法诡异行动无章,他时隐时现叫铠甲将士很是忌惮,隐时与万物融为一体丝毫看不见他的踪迹,现时令人无法捉摸,甚至从地面直接拔起以手做刀劈下。
很显然若是没有这名武功诡异的黑衣男子,寻疆族两位长老绝对撑不到这个时候。
司徒凛月卷着风沙将外围士兵掀起,破开一条大路,趁着风沙迷人眼之际,飞身至圈内一手携一人将两位老者带离危险区。
高高隆起的土丘的上,童易邪和笛音好不容易站稳了脚:“多谢司徒先生。”
司徒凛月一心只在左玄歌身上,无心与二位长老客套:“大将军呢?”
“大将军已经入城,只是一直未出来,也不知道是否遇上了麻烦。”笛音瞥了瞥方才围困他们的黑龙四人,四袭甲胄似乎打算领兵回巢:“黑龙、银凤、麒麟、神雀四人回城守卫,那大将军逃出的希望岂非更加渺茫?”
司徒凛月低头想了一瞬:“不如唱一出空城计。”
童易邪和笛音面面相觑,不知他是何意思。
司徒凛月突然凝神闭气,运气将周身衣物鼓荡起来,身上的白衣随着他的一呼一吸而鼓动,衣袂与空气的摩挲声细碎响起,衣带间空气流动如一面小鼓炸响,随着他运气深入,鼓声越来越大,在寂静荒原里如同一声惊雷,瞬间定格住了底下领头的四人。
四色铠甲同时调转马头,往声响来源处望去,战场之上,鼓声便是信号,难道左家军队已经赶到?即使是遥遥相望,笛音也能感觉到他们脸上的诧异惊奇。
传出“鼓声”之后,司徒凛月跳下山丘绕圈而行,地上碎石随着他的脚步而缓缓升起,随着他一脚踏下而凌厉下坠,这一脚恍若千万马蹄踏地,惊起天地动摇万物晃动。
这一下万马奔踢之声更叫底下的四人大惊,很快分散四个方向前往探查。
司徒凛月满意地收势,朝两位长老抱拳一揖:“请两位长老如法炮制,只要在牵制住四位虎将无暇顾及城内事即可。”
两位长老连忙回礼,童易邪出声叫住他:“恭喜司徒先生武功再进一步,司徒先生要入城,不妨带上影子。”
“影子?”司徒凛月也想起确实还有一人,他脑子里只是念头一闪,身侧突然多出了一个黑影。
大概就是童长老口中的影子吧,听了长老的话,一言不发地跪在司徒凛月面前请示行动。
自己居然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司徒凛月惊讶于他的隐匿术,同时奇怪,这么一个高手当初在望归宫上却没有见到过。
“影子是暗影二代,是我为了保护寻疆宗主而培养的死士,所以精通于隐匿遁术,有我的命令,他会暂时完全听凭司徒先生的吩咐。”
司徒凛月听出了童长老的话外之音:“玄歌与寻疆宗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