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及时啊。”
风梧狂身后有人跟着进来,正是一路上百般拖延的风霜刃。
左玄歌看着最后进来的人忍不住冷笑道:“笛长老无须责怪风老庄主,有人巴不得我早死呢,怎么会诚心来救我。”
风霜刃对他的冷嘲热讽毫不理会,反倒是恶狠狠盯着地上的寻疆众人:“左玄歌你果然是个孽障,居然与寻疆族勾结在一起。”
左玄歌唇边笑意正浓:“我本就是寻疆族的一份子,何来勾结一说?”
他此言一出,地上的寻疆众人都是喜出望外,秉承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左玄歌竟然轻易就松口承认了寻疆族,也算让他们没了他会不愿意接替寻疆宗主之位的后顾之忧了。
“爹!你看看他,魔族众人绝不姑息,这可是您对孩儿教诲。”风霜刃不欲与左玄歌继续口舌之争,索性让老庄主来评定这件事,只要让爹对左玄歌死了心,他也就不用再担心此人对小儿笑豫的威胁了。
“风梧狂,当年之事,究竟是寻疆族当真十恶不赦人人得诛,还是你为了重立门威蓄意挑起中原武林与寻疆族的仇恨,我们不妨今日说个清楚。”笛音厉色看着风梧狂,从前中原武林如何说寻疆族他们在乎,魔族又如何?终究掩盖不住寻疆族上下一心实力早已远超中原任何一个名门正派的事实。
可是如今,寻疆族与左玄歌已是休戚与共一损俱损,就不得不为寻疆族在中原武林正名,即使左玄歌心甘情愿当寻疆族的宗主,寻疆族也不可能要求他完全切断与中原的关系,他终究是在中原长大,有身为中原正派珩羽派的师父,养父又是中原朝廷的大将军,他们不能让左玄歌在这几方势力之中为难,更何况无论怎么说,风梧狂都是他的外公。
“好啊,这件事我也很想听听,三位长老和四位护法不妨起来说话。”
看着轻鬼又憋屈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左玄歌赶紧又补了一句:“当然还有轻鬼。”
听了这话,轻鬼才笑眯眯地起身,将他单独拿出来说,可见左玄歌还是相当看重他的。
“风老庄主当年赖寻疆族杀人屠村之事,现在是否该给天下一个交代?”
“杀人屠村?”左玄歌讶然看着那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外公,这跟他听说的版本可不一样,师父当初跟他说的是寻疆宗主也就是他的父亲为掩踪迹,而杀害了留宿他的一户人家,不过现在想想这件事的确有些漏洞,若只是杀了一户人,凤舞山庄一门对寻疆族追杀也就罢了,应当不至于引得中原武林群情激愤的。
司徒凛月略一思量也就明白了,淡淡开口道:“当年的事,后来风老庄主有刻意压下吧?”
当年之事他所知的为数不多的一点消息都是从他师父那儿听来的,师父没必要骗他,而若是师父千息老人都以为是真相的事情要么是事实,要么就一定是有人费了大力压下了真实情况。
左玄歌听出了师父的意思:“外公这是心虚了吗?否则以外公对凤舞山庄的敌意,为何要帮寻疆族压下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他这声外公一喊,让帐内寻疆族人的心凉了半截,敢情他这认亲是如此随便,他承认是寻疆族一份子也显得不是那么难得了,还是难以揣测他心底的真情实感。
风梧狂良久没有说话,时间长久到风霜刃都要忍不住替他开口了。
左玄歌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说:“好了,我就当外公是默认了。”
风梧狂抬眼看了坐在床上那张狂小子一眼,对他,他却连脾气也不能发,在凤舞山庄就算他退下了庄主之位,依旧是凤舞山庄说一不二无人敢违拗的一家之主,可是面对这个外孙,他有天然的想去亲近的感情冲动,也想弥补这么些年未能陪伴他的遗憾,可同时他又有些忌惮他防备他,他终究是那个人的儿子,他知道亲生父亲就是被自己这个亲外公逼死的时候,他会如何呢?替父亲报仇,还是忘却上一代的恩怨?
甚至在见过他之后,风梧狂开始对笑豫这个亲孙都有些不那么上心,笑豫的资质实在是太驽钝了,不仅仅是无法治理门派担当一庄之主的大位,就连习武也决计不会有建树。
而左玄歌呢,哪怕他不习武,他也比笑豫更能当担一面,他的城府心智能屈能伸和居危不乱都注定他不会平凡,更何况他体内还有浅儿的内功,不习武又如何,风梧狂相信凤舞山庄足够保他一生平安。
可是也正因为他的狡猾城府,风梧狂根本猜不透他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更妄论掌控他领导凤舞山庄了。
左玄歌将枕头抱在怀里托着腮佯装苦恼道:“说来说去,总归是外公您对不住寻疆族啊。”
“左玄歌!你别忘了你母亲是谁,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
“我的好舅舅,我可记得清楚着呢,我母亲是谁,父亲是谁都记着,谁害死了他们我也记得,你想要好好算这一笔账吗?”
“你……”风霜刃被噎得无话可说,顿了顿才反唇相讥道,“你不提风浅也罢了,既然提了,风浅若非上了他们的当又怎么会为了救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