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除了跟对方“撕破脸”,也别无他法。
内官见李景承态度如此强硬,原本就有些心虚,更是色厉内荏起来:“裕王府这是要抗旨吗?!”
裕王府为镇守边境的亲王府,原本身份就敏感,更何况如今算是非常时期,若是裕王府现在抗旨,万一被扣上谋逆的罪名,那就不是件小事了。
到时候不仅是裕王府上下,恐怕整个北境都要牵涉其中。
就在气氛紧张的时候,原本一直都在沉默的裕王妃开口道:“既然是太后懿旨,自然是不可违逆的,就算世子要在路上、在马车上度过这个年节,那也是景承和景熙对太后的孝道……但他们要去天京,必须走陆路和水路,唯有此事,我们坚持!”
内官听着裕王妃前面的话,还以为王妃这是害怕了、妥协了,正是一喜的时候,就听到了后面的部分,心中更是着急,于是立刻开口劝道:“走陆路和水路未免颠簸,既然有小殿下就足以……”
裕王妃斩钉截铁地道:“要走天上,绝对不可能!他们得太后喜爱,整个裕王府都为之欣喜,景熙若是和景承年岁相仿,倒可为孝顺太后而冒险,但现在的他绝不能在没有长辈陪同的情况下进京。”
有人唱白脸,有人唱黑脸,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毕竟谁更着急,才会更容易露出破绽。
裕王妃稍微缓和了下语气,继续道:“如果用那支队伍,除了要有陛下的明旨,还必须得裕王殿下的首肯,天使总要让我们跟殿下传报一声,也好作出安排不是?”
那内官愣怔了一下,之后不得不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等殿下抽身回郡府再作决断,反正若是要用那东西的话,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天使觉得如何?”
——要等裕王回来,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更何况他们根本不敢直接面对亲王。
“这……这……太后懿旨说要王世子和小殿下即刻启程,恐怕……恐怕不能耽搁啊!”
裕王妃笑道:“太后懿旨确说过要他们即刻启程,但却并没有提到要如何去天京,既然如此,自然要选对两位殿下更好的方式,总归是赶不上年节的,太后向来疼惜景承和景熙,相信是不会怪罪的,那我们就准备准备,让景承和景熙先坐船,再换马车……景熙还这么小,都没有出过远门,还得让他先适应一下,这样吧,我让人先带景熙去坐坐船,看他会不会晕船……”
如此一来,似乎又回到最初的地方。
那内官也终于明白了裕王妃的意思——要么等裕王回来决断,要么就让李景承带着李景熙走陆路和水路,否则没得商量!
……
乌兰图雅和李景承母子一同对付了京中来传旨的内官,但回到房中,却是一阵相顾无言,皆是忧心忡忡。
这份懿旨来得突然,已经能够说明不少问题。
首先,懿旨若是真的,那陛下的情况一定不太好,要不然太后不会冒着会让裕王伤心而母子背离的风险把李景承兄弟一起接去天京来以防万一。
已经从侧间出来的林彦弘不禁叹道:“难道,陛下的身体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如果连御医局的御医们和悟觉大师都没有办法让陛下康复……那梁州的天,真的要变了!
“看那个内官的态度,恐怕确实如此,若是真想让我们措手不及,此刻来的就不是一个内官,而是一位皇子带着陛下旨意了。”
陛下若是还有半分清醒,就会为新帝考虑,帮他防范几个亲王叔叔。
其他几位亲王的嫡子都在京中,李祈熹若要为他的亲生儿子牵制远在北境、实力雄厚的裕王,目前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带走裕王的两个儿子。
由皇子带着陛下的旨意,裕王府除非真的要反,否则没有任何理由抗旨。
只有在陛下无法下旨,而成年皇子也不愿意此刻离京的情况下,才会出现一个内官来北境的状况。
想到这里,林彦弘看向李景承:“你和景熙绝对不能去天京!”进京为质,太被动了!
李景承轻拍他的手:“放心,父王也绝对不会同意的……对了,还有件事要与你说。”
林彦弘一听就知道李景承要跟自己解释刚刚他与内官的那段关于如何去京城更合适的对话。
因着各种原因看多了异志,就算林彦弘之前从未见过实体,但第一次看到那些庞然大物的时候,还是立刻猜到了它们是什么。
——形似鸟,有九头,亦或者形似犬,身有双翼……这不是普通的野兽,而是妖魔!
裕王有一支队伍,坐骑是妖魔……这是林彦弘早就知道的事情。
当时林彦弘心惊于这东西的存在,后来又想了更多。
比如,裕王府是如何饲养和驯化这些妖魔为己所用的,京中是否知晓此事、态度如何,其他诸王是否也是如此……
有些事经不起细想,仔细去思考的时候,总会得到越来越多让人心惊的答案。
今日听到他们言语中透露的信息,林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