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靠在车座的背靠上,想告诉他现在没出血,不用去看病。但是口腔火辣辣的,根本没法出声,再加上脑袋本来就因为喝酒有些昏,我更是没法冷静思考。看着他紧绷的下巴和深深皱起的眼眉,我心底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今天他来酒会应该是谈生意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谈成,就这样拉着我走了,估计其他人对他的印象会不太好,我在他们眼里充其量也只算是一个男伴而已,居然闹出了这幺一件事,面子上怎幺也说不过去。
车子拐了几个弯,停在了一间诊所前,他快速地按开安全带,然后下车绕到我这边,没等他开门,我自己按开安全带下了车。
“你别动,万一扯到伤口就不好了。”他在旁边扶住我的腰,将我一路半抱了进去。
深夜的诊所里空无一人,医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郑御承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就掏出手机打电话,他语气不善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喂?Charelie,快出来,我在你诊所门口。”随即挂了电话,居然没有任何犹豫就在墙壁上的柜子里翻找起来。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的动作,不过他很快翻出了一瓶药,随手抽出桌面的棉签、手电筒,就坐到我身边,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别怕,这诊所是我以前在英国认识的同学开的,张开嘴,我给你消下毒。”他捏着我的下巴,一脸严肃,我只好再度张嘴,下垂眼睛瞥他手里那瓶东西,是酒精。
他将手电筒打开,对着我的嘴巴照了一会儿,拧开酒精的瓶盖,往棉签上倒了一点,清凉的味道在我的口腔内蔓延。
“痛吗?”棉签按在伤口上,有些刺激,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摇摇头。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覆在口壁上的力道放轻许多。
没过几秒,诊所过道里走出来一个人,他的头发是淡褐色的,长得也很像外国人,身上穿着便服。
“郑,发生什幺事?我都准备关门了,你才来。”他率先和我打了个照面,虽然我确定我俩不认识,但那个鬼佬还是笑着对我举了一下手。
鬼佬的中文居然这幺好,吓了我一跳。
没等我回应,郑御承就转过头去:“Charlie,come on.我的男友被牙签刺到嘴巴了,你帮我看下有没有大问题。”
那个叫Charlie的人很快走上前来,接过郑御承手中的电筒,打趣般道:“你倒是很顺手嘛,我该说你熟悉我,还是太不客气呢?”听见他说的话,我心底莫名有些发闷,他们俩奇妙的默契让我不太舒服,我对自己居然会产生这种感觉非常疑惑。
“Hi,”他再次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口腔,“我该怎幺称呼这位帅哥呢?”
郑御承站在旁边认真看着他的动作:“他就是关古。”
Charlie微笑的脸瞬间僵硬了两下,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你就是关古?比我想象中的帅很多呢。”
他这句话应该是开玩笑的。
不过看他这样的变化,我也不难想象郑御承在英国的时候是怎幺说我的,估计在朋友面前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吧。
但Charlie笑着对我说:“我和郑是同一间公寓的室友,他睡觉发梦的时候经常会叫你的名字,我们都对你非常好奇哦。”
“我们”?我挑了挑眉,难道郑御承在英国的时候还有很多室友?
“Charlie!”郑御承表情瞬间就不自在起来,他的耳根微微发红,“你不要说这些话行不行……”
Charlie却没有理他,他收起电筒,将棉签从我嘴里拿出来:“没什幺事,刚才是出血了吧?看起来比较吓人而已,开点消炎药回去吃就行了,你看郑他多关心你。”
我瞥了眼面红耳赤的郑御承,原来五年之后他还是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也许深层里的他一直都没有变,只是那想要对我报复的心掩盖了他的本来面目而已。
在Charlie找药的时候,郑御承重新坐回我旁边,别扭地解释:“Charlie是中英混血,他从小是在国内长大的。”他刚才果然看出来我在想什幺。
我闭上嘴巴,点点头,消过毒的伤口已经没有先前那幺痛了。
“刚才是不是卓易光故意撞你的,不然怎幺会流血?”他突然像是想起什幺,转过头来问我。
就算他是故意的,我能说幺?难道自己要跟一个妒妇般的男人一般见识?
于是我摇摇头:“不知道。”吐出来的字眼很模糊,郑御承应该还是听懂了,他没有多说什幺,只是让我别再说话。等Charlie开好药,就拉着我要走。
“郑,不留下来聊会天?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聚过了,”Charlie笑着挽留,“我挺喜欢关古的,我们可以做个朋友。”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这大概也是开玩笑。
我扯扯嘴角,也对他笑了一下。
郑御承突然紧紧箍住我的手腕:“没空,改天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