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拾掇几天,这就把自个儿小日子舒舒服服地过上了。
他回来没多长时间,叔婶就听见风声上门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叔还好,那婶子摆著脸儿,不情不愿,原来石头走了,馆子的生意一下子落了几成,也真奇怪,明明就按著一个方法做的,味道就是差了几分,连以往的老顾客都不上门了。两老只得拉下脸来,请石头回去,薪水提了不说,小叔还承诺只要石头肯回去,每月收入就让他提两成。
婶子一听就不乐意了,这事儿她咋不知道,死鬼居然没跟她商量!小叔以前被压得狠了,这几月饭馆生意惨惨淡淡,眼看再这麽下去,店面就要收起来了,难得凶道:你少说两句,阿灿是我亲侄儿,爸去世时在床边说什麽了?少说都是一家人,这事儿就这麽定了!
婶子支支吾吾,她就是欺软怕硬,平时占著嗓门大,实际就一只纸老虎。
石头看他们你一言我一句,他对这一世的记忆那是明明白白的,本来是不愿意再跟这门亲戚有啥来往,可他到底是重情重义的,小叔叔又是一番诚心,恰好他也没找到事儿做,就暂时点头应了。
没法子,他打听过了,这里的公安局不比过去的衙门捕快,又要培训又要笔试的,他想干回老本行都不成。
跟小叔谈妥了,石头也没忘立字据──他现在精明的哩,别看他憨憨厚厚,那骨子里也是怪精灵的。
小叔婶子有些讶然,先前听街坊说石头好像不大一样了,如今看他谈吐得宜,举止大方……这还是他们家那傻子阿灿麽?
小叔不禁试探问:阿灿,你……的病,都好啦?
病?他有啥病?石头眨眨眼,立马明白过来,拍拍大腿,胡诌说:我这趟去城里看了大夫……这不,嗯,都治好啦!
居然有这等事儿!
小叔喜上眉梢,他只是个小民工,书读得不多,又只知道城里科技发达的很,没想到还能把傻子治好的。他忍不住过去把石头带起来,左看又看,发现石头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笑起来那叫一个俊俏清爽,哎哟,可真是个大大的喜事儿啊!
小叔激动得话不成句,差点就要老泪纵横,只说对得起老爹,还有死去的大哥了。
石头心虚地摸摸鼻子,也拍著小叔的肩头,安慰安慰。
婶子的声音煞风景地响了起来:哟,这啥玩意儿啊──
这客厅里什麽时候摆了一个台子,上面供的也不知是什麽。婶子掀了那白布一看,差点没给晦气地叫出声来,夭寿,这傻子哪里弄来的一个死人牌位哩!
你干什麽!
石头快步过去,这婆娘大惊小怪,把阿江的牌位掀倒了。石头忙过去把牌位扶正,炉里烧著三柱香,瞧他紧张的劲儿,回头好像还瞪了自己一眼。婶子退了退,拉拉丈夫,这阿灿,会不会是中邪啦……
你少胡说八道!小叔哼了一声,甩开婆娘的手,又过去跟石头道,改天咱去给你爸和老爹上柱香,报报喜,这次……也终於算是有个交代了。
他喜出望外,石头也看出小叔对他有几分真心,便与他好言几句,再送他们二人出门。
於是,石头这又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上。
石头这一回来,在这小小村落里掀起了不小的涟漪,原先大夥儿还围绕著他和蒋副长不清不楚的关系上,心想著这傻小子会不会是给男人给抛弃了才灰溜溜地躲回老家来,结果这话题新鲜劲儿还没过,就被石头变“聪明”的事儿给掩过去了。
这讲起来可神奇的哩,那石头也不知吃了啥灵丹妙药,整个人简直脱胎换骨。以前在厨房里人人都能踩在他头上,现在的石头不止脑子利索,连性子都不大一样了。
他以前是个软柿子,任人揉捏搓扁,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是个好说话的,可没谁再敢欺到他头上,就拿二厨来说,那汉子以前最爱欺负傻小子,重活儿都交给石头来做,然而这一回石头不干了,明明白白把条框规矩列出来,你老不干,得,卷铺盖走吧!
二厨恼火,这傻子以为他自己是啥东西,就一个卖屁股的!
石头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二厨碰上了软钉子,想去推这小子一把,哪知石头一个闪身,这汉子推了个空,往前一扑,眼看就要跟脸面著地。石头的身手却极其利落,桌上!面杖一抓,侧过来在汉子腰上一勾,他啊地大叫一声,整个人又被扳直起来。
只看石师哥拿这个!面杖对著他,姿势那叫一个凛然帅气,别说其他夥计看呆了眼,连洗菜大妈都愣愣站直,就差给石头拍拍手了。
这身子里的魂儿是谁?那是千年前安陵衙门捕头爷,城里未婚少男的第一公敌,姑娘们的梦中情郎,在衙门里若没有几个服人的手段,哪有这本事当大师哥?
石头用面杖指指他,道,以後进厨房就不准抽烟,还有把帽子戴上,头发要掉到锅里,师哥我就拿剪子给你服侍一把。
还有,上班不准再迟到,有事至少两小时前得请假,无故早退当旷工论处。你们都听到没?
厨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