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走了。
心里头憋着那口恶气,直到小杰公子踏进李府大门都没能消散去多少,当天连早膳也没顾得着吃就匆匆直奔李府后院去。
跟班小厮愁眉苦脸的快步跟在小杰公子后面追着,边着急喊道:“小少爷!小少爷!该去大堂用……”
“你烦不烦!不吃!”小杰公子铁青着张脸一路疾走生风,“晚些时候让厨房送两碟点心来我屋里便是,我娘若问起你就随便敷衍两句!”
跟班小厮低眉顺眼的‘哦’了一声,就见自家主子猛然站定转过身来,拧着眉头看着他道:“去看看李管家现在在忙什么,若是得空就让李管家立刻来我院里一趟,我有几句话要问他,记住!这事不能让我爹我娘知道!快去!”
小厮用力点了点头,连忙转身一路小跑着走远了。
小杰公子气嗖嗖的来到自己厢房门外,抬腿‘砰’的一脚就把房门给踹了开,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房内那张圆桌旁,刚在桌旁的圆凳上坐下,扬手一扫就又把桌上的一套瓷壶、瓷杯给一股脑摔在地上,登时就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碎瓷炸响,碎瓷片混夹着茶水茶叶溅散了厢房一地。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一巴掌狠狠拍打在圆桌上震的圆桌嗡嗡作响。小杰公子怒火中烧,狠狠道,“若非那疯子逃进孙府去,我非打的他满地找牙连亲爹娘都认不出来!”
但偏偏那‘疯子’往哪逃不好,最后就是逃进了这昌阳城里最不好招惹的孙府。小杰公子这会儿是越想越来气、越想越窝火,尤其是想起对方满脸贱笑时的表情,小杰公子胸口那股子怒火立刻就‘蹭蹭蹭’着一路狂飙,当即‘嚯’的一下就又从圆凳上站起身来,紧握着双拳在屋里焦躁不安的来回走来走去。
没过多久,李府老管家便匆匆赶了过来。
老管家先是看了厢房一眼,心里头也是给吓了一大跳,当下也没敢进厢房去,就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着道:“不知小少爷唤老奴过来所为何事?”
小杰公子敛了敛了铁青脸色,“屋外风冷,李叔先进来说话。”
老管家依言跨过门槛进了厢房,就听得小杰公子立刻问道:“李叔对城东孙员外家可有些许了解?”
老管家看了自家小主人一眼,回道:“确有少许听闻,只是不知小少爷想打探孙府些什么内情?”
“我问你,那孙家共有几位公子?”小杰公子问道。
“孙员外膝下共有四子二女,四子之中幺子早亡,三子乃是去年金秋解试的举人,亦是我们昌阳城解试排名最前者。”老管家似突然想起什么,顿了顿又道,“两个月前孙员外还曾携孙举人来过咱们府里一回,小少爷可还有印象?”
小杰公子皱着眉头想了想,“我记得……那另外两位孙家公子又是如何情况?”
老管家继续道:“孙家二公子与小少爷同岁,性格成熟稳重不似寻常纨绔那般轻佻招摇,亦深得孙家员外器重与赏识,且本人颇有几分营商头脑,最近也取得过些成就。”
听管家这般描述年龄倒是差不离,但就性格而言俨然跟北坡街市遇着的那位‘疯子’有着天壤之别,想来也不会是孙家老二。
既然两位都不是,那就只能是最后一个!小杰公子当即阴沉着脸再问:“那孙家大少爷性格、长相、年龄又是怎样?”
没曾想,此前都还娓娓道来的老管家闻言却是突然沉默了起来。小杰公子目光动了动,疑道:“李叔?怎么了?”
“那位孙家大少爷,老奴却是不十分了解。”老管家回道。
闻言,小杰公子心头顿时一阵讶异。对于这昌阳城里的大事小情,眼前这位老管家若是自称第二,只怕就没人敢再称第一,然而便是‘百事通’如老管家此刻却也破天荒道出‘不十分了解’五个字来,当下小杰公子心头的疑惑自然可想而知。
老管家神情略显迟疑,沉默片刻后沉吟道:“孙家大少爷出生后不久孙夫人便不幸辞世,两年后,孙员外忽然害了场急病,险些命丧黄泉,待孙员外痊愈后有云游老道登门,并掐指算出孙家大少爷乃克父克母的天煞孤命。”
小杰公子愣了愣,就听老管家又道:“老道辞别前在孙府圈出一块地,并叮嘱孙员外在此辟出一处院落,个中隐秘不为外人所道。”老管家顿了顿,“此后十九年孙家大少爷便被安置在小院中,自那以后孙员外无恙无灾身体康泰,但孙家大少爷却始终体弱身虚,且性格越渐阴郁古怪,加之孙家大少爷又常年蜗居小院,闭门不出,故城内百姓无人识的此子,老奴亦对他不甚知悉。”
听得这么一段孙府秘辛,小杰公子对那位孙家大少爷忽然就生出几分同情心来,但照此来看,孙家大少爷也断不太可能是北坡街遇见的那位‘疯子’。想那北坡街‘疯子’的性子可是极其欢脱而且跑的贼快,若是孙家大少爷体弱身虚,只怕根本跑不了那么利索,且当时自己也没从那‘疯子’言行举止间看出来有什么阴郁古怪之处,那分明不过就是位普通纨绔少爷而已……
小杰公子立刻就懵圈了,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