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新画、一封拜帖去廖府。昨日晌午,文林先生便差人送来邀帖请小杰过府一叙。”
“喔哦!这么说来,老夫子是想收睿杰作关门弟子咯?”闻言,孙宏轩那是一脸羡慕,伸手又从盘里抓了两根油条。
“有可能……啧!别吃了,饿死鬼投胎!就跟上辈子没见过吃的一样!我问你话呢,到底什么时候回昌阳城?”
“李睿杰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言语间,孙宏轩又从盘里拿起块西瓜,哼哧哈哧吃了起来。
沈俊眉头一皱,“朝廷放榜、拜文林先生为师,这两项都得花费些时日,小杰短期内肯定是回不去的。”
“拉倒吧!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大哥你舍不得放睿杰回去,这才要想着法的留住睿杰!”孙宏轩斜眼瞅了自家大哥一眼,一脸鄙夷。
“既然什么都明白,那你为何还非要赖在我这不走?”
孙宏轩眉毛一挑,幽幽道,“此间乐,不思蜀~”
“不思你妹!这里又不是孙府,我跟你也不是特别相熟,赖在这白吃白喝白住算什么?我欠你的?”蹭的站起身来,沈俊左手叉腰,右手隔空指着孙宏轩鼻子,“明天一早就给我麻溜点滚回昌阳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不!就不回昌阳城!”孙宏轩一扭头,死倔死倔,“长兄如父!爹爹不在了,大哥你就得照顾我,而且还必须是‘无微不至’、‘细心呵护’、‘体贴入微’般照顾我,天经地义!”
沈俊两眼一瞪圆,当时就要气疯,“你哥孙宏宇在昌阳城,你娘也在昌阳城,什么时候反而轮到我这外人来照顾你这位孙家四少爷?你、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不要了!”孙宏轩一脸委屈的看着沈俊,呐呐道,“这也是爹爹弥留之际交代过的,要我好好跟你混,跟你学……大哥,你对李睿杰尚且那般殷切,看着都令人羡慕,我可是你同姓四弟,一家人呐!大哥能给宏轩一半关爱就够……”
“你俩不一样!啧……赖着我这不想走也就罢了,还把老头子给抬出来,你、你简直……”
见沈俊一脸恼怒神情,孙宏轩也急了,“大哥,宏轩真的没骗你!不信、不信就让爹爹今晚过来找你去说说?”
闻言,沈俊先是一愣,接着猛的倒抽了口凉气,只见他一抬右腿便把鞋子给脱了下来。
孙宏轩脸色急变,赶忙从盘里再抓了两个麻圆一片西瓜,扭头转身蹬蹬蹬火烧屁股似的蹿出大堂,直奔前厅跑去。
沈俊拎着鞋一路追、一路骂:“你个混账东西!站住!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赖在我家不走,居然还敢咒我归西!看我今天不揍你个小混蛋半死不活!别跑!”
被赖上的沈俊极是苦恼,打定主意非要把孙宏轩轰回昌阳城老家,然而,两天后的一条消息忽然传遍汴京城大街小巷。说是汴京城郊外连着出了三起命案,一伙拦路劫匪光天化日之下持械抢掠路过商旅车队,且害了二十六人性命,其中还有一人是赴京赶考的某位富家公子。
敢在天子脚下连犯三起大案,便知这帮歹徒是何等的胆大包天。且因命案仍未告破,担心孙宏轩返程遭遇不测,加之年伯再三求情,沈俊这才默许孙宏轩继续赖在沈府。
另一厢,李睿杰颇受‘画痴’文林先生赏识,后者还真就如孙宏轩先前预料那般把前者收作关门弟子。这么一来,李睿杰一天倒有大半天的时间都耗在廖府随文林先生潜心学画。独守空房的沈俊顿时又显的有几分寂寥难耐起来。
这天深夜,照例两人经由一番床笫之欢后,洗干擦净并肩躺在床上休息。
“等明天金榜结果一出来,我便写封家信送去昌阳城报个平安。”望着镂空蚊帐纱格,小杰公子喃喃念道,“只是不知爹娘会不会赞成我留在汴京城学画。”
“净瞎操心!以文林先生响当当的名号,咱北宋全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小子能有幸成为他的关门弟子,要我说,这可不比金榜题名逊色。”好似自己也是文林先生门徒般,沈俊一脸自豪,“县令老爷收到信后肯定会为你高兴。”
李睿杰笑了笑,侧过身去亲了亲沈俊额头,“这事功劳还得全归在你名下,要不然,打死我也不敢直接把画送去廖府给文林先生鉴赏,更没希望成为老夫子的关门弟子。”
“感谢我就再亲亲我呗~”沈俊冲李睿杰眨了眨眼。
闻言,李睿杰立刻再凑近亲了亲他脸颊,“这两天老听你把‘北宋’挂在嘴边,难不成这天下还有‘南宋’、‘东宋’、‘西宋’不成?”
“这你就不懂了吧!本公子上不知天文,下不通地理,对占星算卦更是一窍不通,却往上能推演出千年前历史变故,往下能预言千年后世道变化,这‘南宋’其实就是‘北宋’灭亡后建立的新朝。怎样?小帅哥,我就问你怕不怕?”
“又跟我这胡说八道……”小杰公子嘟囔一句,伸手把少年揽进怀里。
“嘿,你觉得咱们在这京城开间服饰店怎样?”沈俊忽然又问道。
李睿杰想了想,“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