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到楚天磬身上,但也不会距离他太远。
楚天磬才懒得管这么多,西泠一坐下来,他就伸手把人往怀里一带,扣着西泠的腰不放。西泠也没有要挣扎的意思,乖乖地靠在他的怀中,他身上那股温柔的香味涌进楚天磬的鼻腔,让他非常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气。
“你给我的香水我喷着不好闻。”他说,“就在你身上才好闻。会停产吗?”
“这是特调的,不会停产,您也有定制的香水,大少爷,但是您从来都不用,后来也就不在继续给您调制了。”
“我不爱弄这个,你有就行了。”楚天磬懒懒地说,他打了个呵欠。
西泠轻声说:“您困了吗?不然您到床上好好休息吧。最近的工作没有特别要紧的,您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肖·怀特的首映礼也快要开始了,或许我们能够拿下他的新代言。”
“嗯?”楚天磬说,“你要我一个人到床上去?”
他的嗓子里含着笑意,西泠为这种笑意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您需要我陪着您吗。”他低声询问。
“你说呢?”楚天磬逗他,笑着低头含住他的耳尖,用牙齿折起他耳尖上的软骨。这么做不会痛,但是那种被含在口中的感觉有些奇怪,西泠不安地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要挣脱开来的意思。
他的动作更像是一种试探性的鼓励。
不过楚天磬其实不是很想做什么……他觉得浑身都有些无力。我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境界的?他在心里自问,可以睡的人大把,可以参加的活动一堆,只要他想,就会有成群结队的人可以为逗他开心做任何事情。
但是反而没有在出租屋里的时候写小黄文来的开心。
他开始想念他曾经去过的那些长街和老巷,粗糙的出租屋里陈旧的生活气息。隔音很差,住在里面的时候你简直可以听到整个世界的声音:隔壁的一家人在嘻嘻哈哈地吃晚餐,楼上的女郎穿着高跟靴走来走去,楼下的高三学子迈着沉重的脚步重重关上房门,对面楼里窗帘拉着,灯没有开,但隐约能看见女人赤裸地走出浴室。
现在的生活太规整和漂亮了,光鲜亮丽,而他最不习惯的就是光鲜亮丽。
好像不久之前他还在怀疑自己成了某个小黄文的主角……现在看来绝对不是了。开什么玩笑,谁给小黄文的主角这样的性格设定?操来操去不就挺好的吗,像个野兽一样沉浸在欲望和肉体之中,这没什么不好的,也不是一件需要谴责的事情,这么写皆大欢喜,看的人开心,写的人省力。
可现在看来我确实是个人,他想,不无自嘲。只有人才会这样,瞻前顾后,自尊过高,犯了错以后不肯好好弥补,做了好事哪怕只有一丁点都会沾沾自喜。他抱着西泠,在怀中人温暖的香气中昏昏欲睡,然而总是到不了真的睡着的那个临界点。
“您还好吗?”西泠又问,“您最近的压力很大,也许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很好。”大概,“我不需要休息。”
然后他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拧得死死的,像是面临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题。
西泠轻轻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去浴室里拿了一条毛巾,温水打湿,然后缓慢地擦拭过楚天磬的脸颊和手指。他的动作再轻柔不过了,甚至很多年轻的妈妈在第一次为自己的婴儿洗澡的时候都做不到像他这样的温柔和富有耐心。
然后他弯下腰,将楚天磬抱进了卧室。楚天磬一点也不轻,这么做有些困难,但好在对方睡得很死,轻微的磕绊和踉跄并没有将他惊醒。他把楚天磬放到床上,为他脱下鞋袜,脱下外套和长裤,把被子搭在他身上,随即把每一个被角都耐心地掖紧。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此时的配乐应当是甜蜜而又有一点悲伤的,温柔而且漫长的前奏,钢琴的旋律从容稳定,清晰却断断续续的鼓点缭绕其中,忧伤的女声轻吟浅唱。
她说今日我们都不谈真心,不谈性欲。我们只说命运,而你我的命运如此甜蜜,又如此悲凉。
西泠拉上了窗帘。
傍晚一般的黑暗中,他坐在床边,默默看着楚天磬的睡容。
这一觉睡得不久,但是无疑非常舒适。楚天磬醒过来的时候,西泠还坐在床边,他习惯了昏暗光线的眼睛能够看见西泠微微垂下的眼睛,还有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领口以后,纤薄而修长的锁骨。
“您醒了?”西泠低声说,他说话的时机这么恰到好处,“您想喝水吗?还是需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楚天磬也轻轻地说,说话间才发现他的嗓子有些哑,“现在几点了?”
“您没有睡多久,现在还不到十一点。我认为您真的需要一个假期了。”
“假期?”楚天磬哼笑了一声,“我现在不就是在度假。”
所有没有码字的时间都是在度假,他在心里说,随即又有些失笑,心想写个小黄文算什么正经职业,有脑子的最后都上岸了。
就在写新文大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