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楚泰宁明显是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你不是说要交给天佑养孩子吗?怎么也得等他结了婚再说,你还有好几年的悠闲日子可过。”
行行行,既然还有好几年的悠闲日子,那就先这么得过且过着吧。
这个在春节期间向他迎面泼下的惊天大雷,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了,其实今年一整年最让他吃惊的消息是楚天佑不是他亲弟弟的消息,还有楚泰宁古怪的自白,不过那毕竟都是和他不怎么切身相关的消息,这里的切身相关,特指他会有孩子这件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春节里,张医生几乎包办了他们的早中晚餐,天知道楚天磬起床以后,看见张医生围着围裙往桌子上摆吃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尤其是他看见楚泰宁和他一样,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明显强忍震惊的样子。
怎么说呢,这个家庭氛围未免也太奇怪了,这点像结了婚以后的老夫老妻状态,温馨的同时,也分外的古怪和离奇。
反正在场的人里面只有楚天佑觉得一切都还好,笑嘻嘻的兴高采烈的询问着张医生一些关于做菜的事情,他打算去了国外以后,自己给自己开小灶。
张医生回答的很温和,不过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就是了,他很遗憾的强调说,做菜是一件很需要天赋的事情,一般人想要做的不难吃,一点也不困难,可要做的好吃,要么就买上一两本烹饪书籍,认真钻研,要么就自己凭感觉添加调料,掌握烹调的分寸——他就是后者。
虽然是过年楚天磬其实还是有很多商业上的事情需要处理的,不过他通通都推掉了,反正推掉那些东西也没什么心理负担,西泠会全部都处理好的,而且那些事情也不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更多的是非常负责任,而且具有相当强烈的掌控欲的管理者才会认真去做的。
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楚天磬都过的兵荒马乱,现在春节休息时间,他也有些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适应了这样高强度的工作,虽然很多年前他确实有过在大公司任职的经历,但是即使那时候他也只是做一些非常简单的,任何一个在职场拼搏过了两三年的新人都能够做的工作,而现在他却要掌控一个的国际大公司的驶向。
一想起这些,他就觉得手上的船舵烫人的厉害,脚下的甲板也荡漾不安,海面上时常有惊涛骇浪,风暴的征兆时时刻刻都悬浮在他们的头顶,它只要一来就永不止息。
可直到现在,公司都被他掌握的很好,虽然他们良好的运转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整个公司已经有楚泰宁打好的框架,职场精英们之间如同齿轮绵密咬合的协作,还有诸如西泠、祝礼等等这些一心为他的属下,仔细想来楚天磬其实没有做过什么,他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学习的状态里,因为知道自己能力不强,所以尤为谦逊,这种态度也在很大程度上讨好了那些老股东们,公司的行进能够一帆风顺,是这些事情融合在一起之后,共同的结果。
成就感和幸福感是有的,但是也都不强烈,没有很久很久以前,他在电脑上敲完一个完整故事之后的快乐。
可现在他已经不打算归还自己所得的这些成就感和幸福感了,因此也不打算追回那时候的快乐。
人总是要长大的……该死,人总是要长大的。
这句话简直是一个魔咒。
并不一味都是悲伤,而是酸甜苦辣的情绪都有,当打开电脑,他却写不出一个字之后,楚天磬就知道过去那些事情只是过去,而现在的一切都是崭新的。
春节的假期过完了,他去上班的时候,祝礼看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你心情很好哎,老大。”
楚天磬说:“何以见得?”
“老大你跟说我‘何以见得’啊!你以前都是说‘你怎么知道’这种特别嘲讽的话!”祝礼叫到,“而且你看上去很轻松,像是……心理负担都消失了一样,虽然我是搞不懂你还能有什么心理负担……”最后一句话祝礼说的很小声。
对这种程度的笑闹,楚天磬一向都是一笑而过的,这次也不例外,但在坐在办公桌以后,他还是下意识地借助面前的电脑屏幕看了看自己的面孔。
什么也没看出来。
他觉得自己和以前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嘛。
这么想着,他忽然心血来潮地召唤了一下他的外挂,心想那上面或许会有些讯息。
然而以往一呼即来的金色小字却再也没有出现了,它们的失踪和它们的出现一样离奇,带着传奇的色彩。
它们消失了,楚天磬一点也不难受,他只是笑了一下,然后打开文件,开始工作。
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不在乎这种外挂到底是为什么出现的,现在已经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那就更不在乎外挂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了。不管怎么说,不管外挂有多强,日子总是人过出来的,外挂充其量只是一个辅助作用,就像自行车的辅助轮,总有一天是要拆掉的。
长假过后,堆积起来需要处理的工作非常繁多,全公司的人都忙得要死,等楚天磬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