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小缝。
没过多久,送了杨氏去面铺的钱木匠就过来了。罗掌柜的知道钱木匠和赵彩凤的关系,只尊称他一声老爷,钱木匠有些羞涩的挠了挠脑袋,背着自己的家伙去了后头的天井。
赵彩凤便开口道:“铺子里放面料的架子不够了,我让叔过来做几个,眼下已经入秋了,要开始存冬天的面料了,两件库房要看紧一些,千万别带了明火进去,面料一定要堆在夹子上,不能直接放地上,容易发霉。”
罗掌柜只一一应下了,赵彩凤在小茶房里头沏好了茶,自己略略喝了一杯,就听见外头罗掌柜的开口道:“东家,程夫人和程姑娘到了。”
赵彩凤只赶紧迎了出去,看见程兰芝身上穿着梅红色花鸟枝花纹的上衣,下头配着纯色梅红八幅裙,外面穿着半臂的小褂子。头上戴着赤金点翠衔珠的凤钗,左右摇曳,别有一番秀美,倒是比起以前见的时候,又沉静温婉了几分,想来程夫人为了萧家这门婚事,没少约束着程姑娘。
“程夫人和程姑娘光临,真是让我这绸缎庄蓬荜生辉了。”赵彩凤笑着迎了上去,程兰芝扶着程夫人进门,瞧见赵彩凤这样大大方方的迎过来,想起之前对赵彩凤有所误解,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只一边往里头走,一边道:“你的铺子开业,也不同我说一声,若不是喜儿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现在还做起了绸缎生意呢!”
赵彩凤只笑着道:“我这算哪门子的开业,不过就是拿了人家的店,当成自己的做了起来,开业的时候只放了一串鞭炮,空热闹了一场罢了。”
程兰芝听了这话,也知道赵彩凤所言非虚,倒并不是和自己生分了,只笑着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最近也鲜少出门了,外头的事情确实知道的不多。”
赵彩凤迎了她们在小茶房里面坐定了,亲自去外面拿了面料卡进来,让程夫人和程兰芝挑选。以前但凡大户人家来挑面料,必定都是罗掌柜一整匹一整匹的搬进来,累就不说了,还慢得很。后来赵彩凤只请了罗掌柜将每一匹面料剪下半尺来长,做成四四方方的面料色卡,缝在了一起,随声带在身边,随时随地就能让客人们选上布料了。
程兰芝只翻了一下这面料色样,赵彩凤将她看重的面料色号记录了下来,然后在让罗掌柜搬了整匹的过来让她选,果然看上的全部都选上了。
窗外传来锯子锯木头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听着倒不觉得喧闹,只觉得有一股安心和平和在里头,赵彩凤走到窗口,看见钱木匠低着头锯着木头,偶尔抬起头往这边看上一眼,正好能看见程兰芝低头选料子的身影。
赵彩凤便将那窗户给微微阖上了,程兰芝又选了好几匹的面料,只开口对程夫人道:“母亲,我们选几匹料子给二嫂吧,自从诚国公家抄家了,二嫂子终日以泪洗面,我瞧着也心疼了。”
程夫人只点了点头道:“你说了算吧,我早些年就告诫过她,她娘家人做事太过了,总有遭报应的一天,如今可不就真的应验了吗?荣极则衰,这句话总是有他的道理的。”
赵彩凤又为两人换了一盏茶,见她们挑的差不多了,便请了掌柜的把账务算好了,递给程夫人过目。程夫人之看了一眼开口道:“那几匹好的料子,直接送到我府上,其他的给丫鬟下人们做衣服的料子,直接送到红线绣坊,还有明年春天的衣服,也要早些准备了,听说这一仗打不长,若是萧三年前能回来,只怕明年春天,也该你办喜事了。”
程兰芝听了这话,顿时面红耳赤了起来,往赵彩凤那边看了一眼,见她脸上也带着几分笑,开口道:“萧三公子一表人才,和程姑娘真是天作之合呢!”
程夫人听了这话,也只高兴道:“他们一小玩到大的,小时候也只觉得那孩子太皮实了,我还舍不得把闺女给他呢,可我这冷眼挑了一圈,如今居然还真没几个比得上他的,只能说这男大也是十八变啊!”
程兰芝越发就红了脸,只拉着程夫人的袖子道:“娘,这话你怎么能跟外人说呢!”
程夫人这下也给弄糊涂了,只笑着道:“你和宋夫人不是好朋友吗?怎么又成了外人,你这孩子,这样说话,宋夫人可要不高兴的。”
赵彩凤只笑着道:“哪里会不高兴,只不过,以前程姑娘性格磊落,有几分男儿气概,如今要出阁了,倒是越发温婉了起来,只怕萧公子见了,也越发喜欢了呢!”
程兰芝素来知道赵彩凤说话厉害,被她这么一说,也只有脸红的份了,可她骨子里毕竟还是松散习惯了,最近这样的安生,无非就是因为知道萧夫人喜欢这个类型的,好容易才把性子练的沉静了些,被赵彩凤这么一说,也只忍不住道:“你才男儿气概呢!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姑娘家!”
程夫人见程姑娘果然憋的时间长了也会熬不住,只笑着拉着她的手道:“你这丫头,我就知道你这性子是安静不下来的!可是憋坏了吧?”
程兰芝闻言,只越发就脸红了起来,松开手,走到窗口边上,只笑着道:“早就憋坏了,只等着出来透透气呢!”程兰芝说着,只吱呀一声,把窗户给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