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熙识趣地看着他发挥,靠着墙角站着,杨曼转过头刚想问话,被沈夜熙一脚踩在脚背上,保持着镇定严肃伤感符合主题的表情,在杨曼脚背上碾了碾,然后偏头瞪了她一眼,用口型告诉她:“少说,多看,别废话。”
杨曼非常老实地闭嘴了。
半晌,姜湖才低低地说:“黑岚啊黑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他称呼对方为“黑岚”,而不是宋晓峰,语气和肢体语言微妙地变了,那带着些许疲态的表情看得人心里一抽一抽的,宋晓峰再次转过身去,望着背对着他忧郁得蛋疼的盛遥,糊涂了:“纪景……”
“你还不明白么?”盛遥微微回过头来,眼睛却是望着地板的,一点光从缝隙里透出来,照在他脸上,那表情看不分明,只是觉得特别的好看,度着光边似的,又隐隐地显得有些脆弱。当然,从盛遥的角度来说,语焉不详,只是因为他还没能领会到姜湖到底让自己扮演什么角色。
姜湖适时地把对话的主题引到自己这边,他清清淡淡地苦笑了一下:“阿景,你费尽心机为了保护人家,可人家不领情呀。”
杨曼这回明白了,白着脸看沈夜熙——这二位这是联手忽悠一个精神病患者?这人品也忒没下限了吧?
沈夜熙假装没看见。
宋晓峰惊疑不定的目光从沈夜熙和杨曼身上扫过,老实说这俩人远远看着都是养眼的主,可惜都属于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类,身上带着骨子里出来的煞气,往那一站就是种压迫力。
姜湖立刻明白宋晓峰这种被包围的感觉造成了他的不安全感,所以放不下戒心来,于是冲沈夜熙打眼色——出去。
沈夜熙抬头望天,低头望地,就是不理会他。
姜湖无奈,只能改变策略,轻咳一声,拉回宋晓峰的注意力:“你知道柯如悔是什么人么?”
宋晓峰脸上不动声色,却往后稍微退了一步……有些抗拒地看着他。
“他原来是我的老师。”姜湖说。
这句话倒是出乎宋晓峰的意料,他呆了一下。姜湖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于是轻轻地说:“没错,我们是敌人,可他确实曾经是我的老师。”
宋晓峰想了想,冷笑一声:“我不会再相信你的。”
——这个人是个专业的骗子,骗术之高已经让他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真假了,他说谎自然得就像别人吃饭喝水呼吸一样,天生就带着无数张脸谱。
姜湖的目光和他对上,宋晓峰惊奇地发现,这人的一双眼睛澄澈极了,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骗子也会有这样清澈的眼睛。姜湖突然说:“夜熙你过来。”
沈夜熙不明所以地看看他,慢慢蹭过去,有些防备地扫了宋晓峰一眼,自然而然地用身体挡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杨曼眼睛里促狭一闪而过——沈队,被你家小可爱当成道具了呀。
坐在桌上的姜湖却突然一把拉下沈夜熙的领子,就那么众目睽睽大庭广众地吻了上去,一道雷劈下来,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包括正在眺望远方低头四十五度抑郁状的盛遥在内,全都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呆地看着他们俩。
沈夜熙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身体非常自然地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勾住姜湖的肩膀,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就在他的手开始往下滑,心里一把小火苗窜出来,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姜湖把他推开了,非常正色地对宋晓峰说:“你都看见了,不是柯如悔说的那样。”
这话一出口,不知为什么,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杨曼扭过头去,险些呛咳出声,沈夜熙的脸黑得锅底一样,有些危险地眯起眼睛,望向宋晓峰:“柯如悔?柯如悔说了什么?”
宋晓峰却把目光转到盛遥身上,讷讷地说:“所以……所以你和景不是……那种关系?”
盛遥的桃花眼蓦地睁大了,失声叫出来:“混蛋,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还年轻,真的不想因为一个不靠谱的绯闻死在沈队手上啊!沈夜熙看盛遥的目光已经开始不善了,桃花眼,总带着种似笑非笑不正经的意思,还尖下巴,一张略薄的嘴唇也显得有钩子会勾人似的……盛遥,嗯,很好,非常好。
他这表情在宋晓峰眼里就变成了恼羞成怒,刹那间,这人冷冰冰狰狞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姜湖轻飘飘地笑了笑:“你心里认定了我为了阿景居心叵测,说什么都是为了害你对不对?你这人真是一条路走到黑,看来当年把你骗到这里藏起来是正确的,可惜……还是被对方找出来了。”
宋晓峰嘴硬:“我……我怎么知道你拉他来不是为了骗人的?”
姜湖拉过沈夜熙的手,放在胸口:“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就只要他一个人,碧落黄泉永不相负,要不就让我天打雷劈万劫不复吧。别人的好是别人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不关我的事,而他就算布衣荆钗灰头土脸,也是我心头最软的那块肉。”
杨曼瞠目结舌地看着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