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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生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白花花的一片,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迷茫了一阵。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他和海宝差点葬身于火海。
然后,他看到了身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才惊醒那不是梦,那是他切切实实经历过的!后来、后来怎么样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似乎看到了海东麟……
他微微支起了上身,就这个细微的动作,惊醒了一直守候的某人。
海东麟彻夜守在他的病床边一直没有合眼,终于抵抗不住困意的侵袭,把头靠在床边就逐渐睡了过去,他心里记挂着潮生,所以只是前面,潮生一动,他就猛地抬起了头,看着睁开眼睛的潮生,欣喜地说道:“潮生,你醒了?”
“海东……”潮生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难听,就像用砂纸磨墙壁发出的声音一样。
海东麟坐到他身边,把他抱进怀里,蹙着眉安慰道:“你吸入了太多浓烟,医生说你的嗓子要静养几天才能好,这几天里尽量少说话。”
熟悉的温暖怀抱让潮生有了一丝重生的感觉,想到他和儿子差点死在……
对了,海宝呢!
他从海东麟的怀中睁开,哑着嗓子问:“海、海……宝……”
“海宝没事,吴妈正在隔壁给他喂奶,我一会就去抱过来给你,”海东麟把水杯递到他的面前,“别说话了,多喝点水。”
听到儿子安然无恙的消息,潮生终于松了一口气,想要去接杯子,海东麟却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凑到他面前,突然吻住了他。
温和的液体通过海东麟炽热的双唇流到了他的口中,潮生连忙咽下,暖流过后,就是海东麟霸道急切的舌头,在他口中不停地翻搅着。
他的身体也压了上来,双臂紧紧地拥抱着他,仿佛下一秒他就会不见了似的。他用尽全力和他亲吻着,掠夺着他口中的津液,那些刚刚从他的口流入潮生口中的液体有一部分又被他吸取了回去。
本就疲惫的潮生被吻得头晕目眩,却仍然伸出双手回抱住了海东麟。从两人身体相连的地方,他感受到了海东麟的恐惧和不安,他正在以这种方式确认自己平安无事。
他激烈地回吻着,两人的舌头紧紧交、缠在一切,像两条发了疯的蛇抵死缠、绵。
他差一点就失去了他……
海东麟被这个念头折磨得几欲发狂,他怎么可以让他处于那样危险的境地?
潮生的心里却只有满满的感动和幸福,他还活着,他们一家都好好地活着呢,他们将来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病房中的空气在不断升温,两人忘乎所以地肆意亲吻着,就连房门突然被打开也没有注意到。
“哎哟哟,哎哟哟……可臊死我喽……”
吴妈抱着吃饱了奶的海宝,打算来看看潮生醒了没有,推门就看见了让她老脸通红的一幕,连忙闭上了眼,顺便遮上了海宝的眼睛,不让他看见这少儿不宜的画面。
潮生听见她的声音连忙推开了上方的海东麟,后者一时不防,被推了个踉跄,还好他用手抓住了扶手,要不真要摔到地上去了。
潮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海东麟身上的优雅贵气就总是受到挑战,这种尴尬的样子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拉起海东麟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然后冲海宝张开了双手。
海宝看见爸爸分外高兴,连忙伸出小手要抱抱,吴妈佯装气愤地捏着他的下巴说:“这么小就会过河拆桥了,刚才给你喂奶的时候可舍不得离开我了,见了爸爸就把你吴妈给扔了?”不过还是笑着把孩子递给了潮生,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把空间留给这刚经历了生死患难的一家人。
潮生把孩子抱在怀里,不停地用脸颊去蹭他的嫩脸,一边蹭一边亲,怎么都亲不够,那腻乎劲让一旁的海东麟又开始吃起飞醋来。
他干脆把一大一小都搂进怀里,把头横在他们父子之间,让潮生即使要玩贴脸游戏也只能碰到他的。刚和爸爸亲热了一阵的海宝感到不满,用小拳头去打老爸的脸。
他那点力道还不够海东麟挠痒痒的,他毫不在意地继续和潮生面贴面磨蹭着。海宝见父亲们不搭理自己,顿感委屈,本想来个惊天动地的嚎哭让他们注意自己,没想到一开口就变成了一个字:“爸……”
海东麟和潮生同时被这个声音惊倒,瞪大了眼看着八个月大的儿子。
海宝天真无邪的小脸上写满了急切,他也想要和爸爸亲亲抱抱!
于是他又喊了一声:“爸……爸……”
“他他他、他、说、说……”
首先反映过来的是潮生,可惜嗓子嘶哑得他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喜悦。他抱过儿子亲了一口,然后又高高举起,玩起了“飞高高”的游戏。海宝最喜欢被举高,乐得咯咯直笑,于是很赏脸地又蹦了几个“爸、爸。”
很快潮生的手臂就发酸了,几个小时的生死惊魂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