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话吧,不然怎么一个喷嚏接着一个。”
杨乾生戴着太花镜在旁看报纸,听她抱怨,将眼镜一推,两眼自镜框上看出来,道:“谁敢说你的坏话,是有人想你吧。”
“老不正经的,尽胡说。”云素珍笑了笑,去把电视机打开,拨着手表道:“到点了,该放广告了,一起来看小朵朵。”
云素珍近来乔迁新居,每天除了打扫卫生做好一日三餐,偶尔再与一二旧友相聚,一天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空闲里度过。
幸好云焕告诉她朵朵近日要上电视,卫视一天循环播出几档广告。
她兴致盎然,拉着老杨同看孙女,一来二去掌握时间节点。每天定好闹钟,一到点就准时坐在电视前。
最近一档是晚间黄金档前,电视上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孩朝着话筒噗噗吹气,小脸雪白,瞳仁漆黑,鼻子又挺又直,怎么看都可爱得不得了。
两边花体的字幕写着:萌娃?天才?成年人的大麻烦!
云素珍整个人就差贴电视上了,心想血缘这东西是有点奥妙,以前一想到自己被喊奶奶就发怵,现在真有了第三代,却觉得这小孩是怎么都看不够。
可惜广告短短只数秒,云素珍看得正是高兴,朵朵的画面已被切,一个挂着大双眼皮的女明星出现在屏幕里。
杨乾生对这小孩也是很喜欢,问:“到底什么时候播,广告都放了好久了。”
云素珍恹恹将电视关了,叹气道:“早着呢,说是五月底才放有小丫头的第一期,隔几周再放第二期,至于还有没有下文,要看她表现。”
杨乾生将报纸翻个页,说:“哎哟,这可有得等。”
云素珍过来将报纸抽出来,杨乾生一脸纳闷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云素珍说:“咱们去接那孩子放学吧,不是说她妈妈跟外婆都忙吗,云焕也时常抽不出空,可咱俩闲啊,没事也交流交流感情什么的,免得连人都不熟悉。”
杨乾生听得连连赞同:“好啊,你给云焕打电话,带时候我开车当司机。”
说干就干,云素珍拿手机给云焕打电话。头一个他掐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来:“值班呢,挺忙的,有事?”
云素珍把方才和老杨讨论的结论告诉他。
云焕没什么意见,给她说了朵朵的学校跟方位,云素珍听得云里雾里的,问:“那是什么地方,不是一般幼儿园?”
挂了电话,杨乾生看自己太太一脸愁容地瘫坐在沙发上,问这是怎么了,她耷拉着眼皮拍了拍他腿,说:“老杨啊,这孙女儿有点小情况。”
杨乾生将眼镜一摘,看着她:“什么情况?”
“自闭症你听过没?”云素珍看他点了点头,说:“她两岁时被发现的,现在一直都在特殊学校里做干预,怪不得我看她老不爱说话。”
杨乾生问:“能治得好吗,到底哪方面的毛病?”
云素珍一摊手:“你问我,我问谁?”
两口子立马起来翻字典查资料,杨乾生开了电脑问网络,云素珍还联系了自己相熟的医生朋友做咨询。
折腾一番的结果是,这病是先天的,根本无解,能做的只有加强干预和教育,让他们尽量变得跟正常人一样。
云素珍听了心里又难过又沮丧,想到孩子那张可爱的脸,再想想她的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晚,非但没有一丝睡意,脑子还越来越清醒。
杨乾生用肘戳了戳身边人:“还醒着呢,没睡着?”
云素珍嗯了声:“想朵朵呢,多漂亮一孩子,居然落下这么个病根。你说到底怎么能有的这个病,是不是她妈妈那边不太好,我看她外婆就不正常得很!”
杨乾生翻身过来,语气挺严厉:“别胡说,科学家都说找不出原因,你别怪你怪她的。人家就是跟你吵次架,你还没完没了了。”
云素珍仍旧不服气:“冤有头债有主,凡是有果总有因。孩子会这样,肯定是大人的过……咦,我知道了!”
她眼睛里放光:“肯定是云焕那个死鬼爹,什么坏事都是他做的。”
杨乾生更是哭笑不得:“想一出是一出,你想象力还真挺丰富的。”
云素珍叹气:“看网上说,这种孩子难沟通,带起来要累很多。朵朵她妈妈挺不容易的,一个人孤身在外,还要拖着个孩子。”
杨乾生跟着心塞,说:“那你以后对她好一点,别学电视里的恶婆婆。”
“什么话?”云素珍呛声:“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好说话的?”
去接朵朵那天,云素珍为了给小丫头一个好印象,特地穿了新买的连衣裙和高跟鞋,又按照云焕说的,带了一兜的进口糖果和饼干。
他跟老师已打好招呼,两口子一到说明来由,老师便向一边喊:“朵朵真幸福哦,爷爷奶奶已经来接朵朵了哦。”
云素珍循着她声音看过去,朵朵今天仍旧是双马尾,正背着小书包跟几个孩子说悄悄话。听到他们来了,她略带迷惘地看过来,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