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我好不容易才忘了,再说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沙子连忙道,“不管是不是鬼魂索命,反正我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跟我可没关系,而且要真是鬼索命,那也说明是那些人活该,不然那鬼魂要是个随便乱杀无辜的,我们还能活着出来?”
余景闻言嗤笑一声:“得了吧,你还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从小到大做的亏心事还多?”
“我做什么亏心事了,我亏你了?”
余景撇撇嘴:“可不就是亏我了,别的不说,先把你从我这里坑走的压岁钱都还给我!”
“那是你自己笨,怪不了别人,再说了,百八十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你害不害臊!”
“哎呦,我说两位行了行了,快别又吵起来了。”
……
大喵崴了脚,一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参与他们的打闹,她一边小口小口吃着面包,一边回头欣赏几乎惨烈的村庄,嘴角微微翘起,齐眉的刘海遮掩住了眼底的冰凉。
她用鼻音轻轻哼唱,用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音量,快活而开心。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
“苗淼,女,十九岁,G大新生,父母早年做生意稍有所成,现在在安市开了家小超市,买了房,富足安稳。”
花茂的速度还是没有荆海这个专业人士快,他们从万寿村回来两天后,他就将资料摆在了大家面前。
重明翻开。
按照上面记录的,苗淼的外公外婆曾经是万寿村村民,他们本来有五个孩子,但都陆续夭折了,只活了苗淼的母亲一个,苗淼母亲成年后嫁给了小镇里的农户,后来跟苗淼父亲一起外出去了安市打工。
因为苗淼太小,被留在了家里,半年住在苗家,半年住在外公外婆家。
重明现在已经知道,燕子的事发生在十三年前,也就是说她死的时候,苗淼六岁。
该不会……
他心里蹭的冒气一团火!
他现在觉得那些个人渣死的太轻松了,再拉出来鞭尸一百遍都不够!
花茂显然也跟他想到了一起,坐直了身体:“靠,不是吧!”
“只能说有可能。”荆海已经看过了这些资料,要冷静很多,“燕子的事除了张旭还有别人也看到过,当年留在村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但这流言里根本没有苗淼出现,她可能是隐形的受害者,也有可能是纯粹的旁观者。”
“可看她的手段,怎么也不像……”花茂话音未尽,虽然恶意猜测不好,但苗淼如果真的只是旁观者,为什么会接连将那些人全都杀死,尤其吴建成,用的那么狠的手段。
那血肉模糊的一刀刀,可谓是恨之入骨了。
被火烧死的那两个魏叔方没有去碰触,没有明确看到是不是苗淼放的火,但按照推断,当时在场且有动机的,就只有她了。
重明嘶了口气,他努力回忆脑海里苗淼的印象,显现出一个乖巧腼腆的小姑娘来,留着齐耳短发齐眉刘海,虽然比柳淑芳沙子大一岁,但看着却更小一些。
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娇娇怯怯的小姑娘会做出这种事。
荆海摇头:“不要小看了旁观带来的阴影,想想那些父母关系不睦家庭出来的孩子,多少性格上都会有些缺陷,更别提家暴的,就算挨打的只是他们的母亲,也会给孩子造成不小的——”
他说到这猛然停住,看了眼靠坐在床上的魏叔方,当即闭上了嘴。
魏叔方伸了伸手,重明连忙将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他,从万寿村回来当天师兄就倒下了,将他吓了个半死,休息了两天才看着好了一点。
他捧着水杯,因为刚刚咳嗽过,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瓷白的面庞在缭绕的氤氲水雾下近乎透明,神色淡淡:“嗯,有道理。”
荆海就松了口气。
花茂连忙附和:“对对对,是这个道理。”
重明也觉得荆海说的有道理,点头表示赞同,想了想,又道:“那苗淼会怎么样?警察会找上她吗?”
他对法律懂得不多,也知道杀了人肯定是要被抓的。
“未必。”荆海摇头,“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警察或许会怀疑到她头上,但她做的几乎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吴建成的尸体也一起烧了,加上还有燕子杀死的那两个,死的太诡异,依照那些村民的想法,肯定会一口咬定是怨鬼回来报仇。”
虽然明知道不该这么想,但重明还是小小松了口气,毕竟那些人渣太让他恶心了,只希望以后苗淼能安安稳稳生活。
至于她到底是旁观者还是受害者,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吧。
花茂话音一转说起了张旭:“对了,差点忘了,张旭失忆了,你们不知道吧?”
嗯?重明看向他。
“他前天夜里醒的,说是忘了所有跟燕子有关的事,他爸妈第二天一早就带他离开了县里,说是去大城市养伤,但我看那架势,估计再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