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姑婆,叫他难以忍受。
说他自私也好,阴暗也罢,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喜欢的,从来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哪怕对方的父母家人都必须排在他之后,他本来打算慢慢一点点像挤掉老和尚一样,蚕食掉姑婆在重明心里的地位,没想到居然有这样大一个惊喜。
不同于重明的伤心难过,他此刻最愉悦不过。
几乎恨不能为那位姑婆的做法叫一声好。
“当然会。”他捧起重明的脸,让他看着他,与心里的阴暗不同,原本死沉的眼里是十二分的温柔,眉眼间透着坚定,“我这一辈子只喜欢你,只爱你,你在我心里是唯一,谁都无法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子。”
他声音徐徐,透着丝丝蛊惑,神情更是温柔,似要将人溺毙:“所以,重明也只喜欢我一个,也只爱我,只念着我好不好?”
他明白重明此刻的伤心难过跟惶惑,他本应该安慰他,设法逗他开心,可这样好的时机,如果不趁此在他心里留下深刻印记,等他过了这个坎想明白,就难了。
所以不要怪他,他心道,他只是希望能得到他全心的在乎,他会如承诺的,一直对他好,加倍的好。
重明问出那句话,几乎是将魏叔方当做救命稻草了,这时听到他的回应,再看着他的双眼,彻彻底底被感动了,姑婆离开又如何,师父缘浅又如何,他还有师兄,师兄是不同的。
他是他的!
这一刻他心里终于如魏叔方期盼的,有了独占欲,他要让师兄只对他好,只看着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仰头,红着眼睛道:“好,我只要师兄一个,只有师兄一个就够了,师兄也要一样,只有我一个!”
魏叔方这一刻欣喜若狂,胸腔里止不住一片悸动,捧着他脸颊的手往下,捏住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格外激烈的吻。
两人都带着强烈的情绪,几乎吻出了血。
重明攀着魏叔方的脖子,主动将自己送上去,身躯相贴,很快感觉到彼此的火热,巨大的情绪波动,让重明极度想沉溺在情/欲中,其它什么都不用去想。
他伸手环住魏叔方的腰,下意识想要将他抱起来去床上,却被魏叔方卸了手套的手指握住,另一只手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重明不知怎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迟疑了下,然后轻轻一跳,借着魏叔方的手,被他抱了起来,双腿顺势夹住了他的腰。
真的没问题吗?
重明脸往后退了退,离开他的唇,眼里是明晃晃的疑问。
要不还是换他来抱吧,他没有开口,但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魏叔方脸微黑,心里将导致他体弱的罪魁祸首又拉出来鞭尸一百遍,掐着重明的腰就将他往上举了举,然后兜着他的屁股用力拍了一把:“放心,不会让你摔了,不然直接就这样来,保证在你舒坦之前都没问题!”
这样啊,重明想想他最近越来越好的身体,信了,不过脸一红,舔了舔唇,眼里亮闪闪透着一丝期待:“也不是不可以……”
亲亲抱抱举高高,然后边走边来什么的,他能说其实暗戳戳想玩很久了吗?
之前因为顾及师兄的身体,少了很多乐趣的说。
魏叔方眸色一暗,转身关上卧室门,直接将他压在了门上。
于是乎这一趟虽然重明没能见到姑婆,却跟师兄一起解锁了新姿势,门板上,桌子上,他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站着坐着,两个人着实胡天胡地的闹了一场,一直到夜里,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不过这么发泄了一通,重明再醒来心情好了许多,心里的难过少了,心气也顺了,姑婆不在意他就不在意吧,反正他有师兄。
小竹楼里没有地暖,不过姑婆在竹木上抹了东西,保证冬暖夏凉,尽管比不上宅子里的热度。
重明趴在床上给魏叔方展示自己的收藏,房间里的摆设之前胡闹的时候他已经介绍过了,而且还进行了“深入了解”。
“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他打开小箱子,里头是他从小到大收集到的玩具,玻璃球画片弹弓,甚至连吃过的雪糕木柄都有,每一件都能说出个小故事来。
魏叔方支着头含笑听着,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光裸的背。
“这个是……”一样样介绍过去,掀开一叠画片,露出一块糖纸来,重明就叹了口气停住了话头。
魏叔方大约猜到是什么缘故,却并不戳破,于他而言不管是顾展还是柳淑芳根本不足为惧,为他们跟重明闹不愉快更是不必。
“这是什么?”他指了指另外一个东西,似乎是折起来的纸。
重明脸上顿时浮起窘意:“这是我第一次写的字,当时觉得高兴,留下来做纪念。”现在果断后悔了,这种黑历史,他到底是多二才会想留着。
不过……
他拿起宣纸,表情古怪:“师兄猜猜我第一个学会写的字是什么?”
魏叔方见他的表情,略一思索:“难不成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