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生,归天地去,但是若没有妥善保存曲谱,终归是一种遗憾。因为缺少符号体系,我朝记录曲谱向来都是只记载演奏方法,而不记音高节奏,所以记谱都是用汉字,比不上五线谱这种记谱法实用。”
“五线谱?”程学之彻底懵住了。
“如果在历史中凭空出现五线谱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用我朝的方式来代替,借鉴一二,以便将这些曲谱代代相传,不至于消逝在历史的洪流中。”
詹裕将目光投向了他,问道:“赵大人今日所言实在是闻所未闻啊,詹某自然是赞同你的提议,只是还是想多嘴问一句,赵大人为何要做这种极费工夫,又得不到太多赏赐的事情?”
“只是觉得可惜。”赵时宪眉宇疏朗,声音也是极其恭敬谦和的,“数百年后的世人,不识宫商角徵羽,觉得可惜。”
程学之带着莫名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最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詹裕倒是轻笑了起来:“几百年后的事情,又与你我何干呢?詹某早就想解甲归田了,这诡谲朝堂,实在是令人疲乏。”
程学之便与他说笑了起来:“詹大人若是不做官了,想做些什么呢?”
“不瞒你说,詹某空有一手好厨艺啊,若是不做官,在京城开一家酒楼倒也不错,哈哈哈哈哈。”
程学之便与他一同笑了起来,一旁的赵时宪却突然变了变神色,看了他一眼。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那个时代,詹茵茵的父亲也有一手好厨艺,她曾经跟自己提过,小学的时候,一直都是父亲给她送饭的。
带着困惑,赵时宪忽然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詹大人,可也喜欢骑射?”
“你倒是提醒了我,这若是不做官了,开个马场倒也不错,这马可比人强多了,肆意洒脱,和马儿呆在一起,整日都不会觉得累,不像这官场,哎……”
赵时宪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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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安阳市人民医院。
梁烟坐在病床的床头,看着手机里铺天盖地的消息,极其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叫你处理这么个小角色,迟迟都不动手,真不知道留你还有什么用。”
井翊站在她身后,“我动过手了,那天在影院,我本来已经想办法制造了事故,没想到她那么走运,居然自己躲开了,现在她也已经不是个普通人了,媒体都关注着她和应缜的恋情,你让我怎么动手?”
“你现在是在怪我了?”梁烟的脸色很不好看,“是谁把这个祸害留到现在的,如今媒体关注她了,你就舍不得下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井翊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病床上没有一点声息的人,忽然开口道,“其实有时候,并不是杀人就能解决问题。”
井翊长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看上去虽然阴冷,却还是带着几分柔和的。
“你说什么?”
梁烟忽然站了起来,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本身就是以国民女神著称,整个人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种侵略性的美,此时此刻的她,就连一个眼神也足够让男人为她死心塌地,比如眼前这位。
梁烟薄唇轻启,“我什么时候杀人了,杀人的一直都是你不是吗?”
井翊一看见她的眼神,立刻就将脸别了过去,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你怎么能说这么绝情的话,我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难道是我逼你做的吗?”梁烟冷笑了一声,别过了脸。
井翊只觉得被刺痛,半晌,走上前去,轻轻拥住了她:“能不能有一刻,只谈论你我,不谈论这些事情?”
梁烟正在气头上,一下子将他甩开,却因为用力过猛,对方又不闪躲,井翊的额头一下子磕在了旁边的仪器上,虽然没有大出血,却也被磕出来一片小小的血痕。
梁烟一愣,“我不是故意的。”
“好啦,我知道该怎么做。”井翊虽然心中刺痛,语气上却没有怪她的意思,“我会照做的。”
他总是这样,一次一次的妥协,一次又一次服软,难道只是因为爱的太卑微,就一辈子也逃不出这个窟窿吗?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梁烟目的达成,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凑上前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他几乎眩晕,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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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你觉得我这样正常吗?”
井翊坐在桌前,有些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女医生,问出了心中所想。
听说这位心理医生叫做李玉枝,是国内首批从事心理咨询工作的临床医生,又是心理卫生协会的理事,应该是很有能力的人物了。
因为涉及了部分不可告人的事情,井翊特意将那些内容都隐去了,只是含糊的说出了一些情况。
对面的医生看了他一眼,将他目光中的闪躲尽收眼底,又看了看他带血的额角,心底一声低低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