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满在玻璃门上捶了一下。
叶朝川挽起袖子,把砂锅处理了,“用别的锅炖也一样。”
“材料都在这儿。”夏满跟少林寺提水练功的武僧似的,一手一个大购物袋平平的举了起来。
叶朝川点点头,指了指台面:“不是厨房里的东西都拿走。”
应夏满的要求,他做了鲫鱼豆腐汤,又炒了两个青菜,炊具几乎都是新的,撕包装让叶朝川浪费了不少时间。
吃过饭,叶朝川帮着夏满继续收拾屋子,他终于见识到了夏满说没装好的卫生间什么样:“房租很便宜吗?你怎么就看中了这儿了。”
夏满呵呵地乐了几声:“还行还行。”
一直到快十一点,这房子除了卫生间终于像个能住人的样儿了。叶朝川到厨房洗了洗手,抽纸巾擦干:“我回去了。”
“啊?”夏满从沙发上站起来,“太晚了,要不……”
叶朝川动作一顿,抬眼看着他。
“我送送你。”夏满抿抿嘴唇,眼睛黑沉。
夏满把他送到小区附近那个街口,然后自己跑步回去了。
此后,叶朝川经常调个档期到夏满这来做饭吃,也算犒劳自己了。
到了年底,他跟熊侃奋战了几日几夜,把手头的工作做的差不多,又为即将到来的年度最长最狠训话做了几天心理建设,找崔老头汇报过工作后就放年假回了家。
今年沈拓因为公司的事儿出国去了,没来跟他们一起过年。
大年夜,家里的电话响了,叶晴以为是沈拓,难得拖着一副懒动的身体去接了起来。
叶朝川洗澡出来,发现她笑着讲电话,脸色却变来变去地极其复杂。
叶晴挂了电话,直愣愣地盯着他:“夏满打来的,给我拜年呢。”
他心知早晚是蛮不住的,索性心一横:“去年我碰见他了,来往过几——”
叶晴一扬手,把手里的东西向他砸了过来,他闭着眼睛偏转了下脑袋,那东西正砸在他大腿上,他低头一看是个吃剩的苹果根儿。
叶晴气得拿手指头对着他狠狠点了几点:“你要干什么!”
叶朝川一动也没动,也没吭声,就盯着地上的那个砸他的“凶器”。
“你说夏满能好,你说让我帮你,我帮了,他好了吗?!”叶晴气极了,眼睛飞快地四处看着,像是要再找件称手的“兵器”。
“……我看他像是好了……”叶朝川说着,提着嘴角笑了一下。
叶晴闻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管他呢!你不是要躲他吗?碰着了你就躲不过去了!你是不是也对他——”叶晴突然说不下去了。
叶朝川顿了一下,依然垂着头:“他已经好了,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这个样儿了。”
在他垂着头说话的时候,叶晴已经走到了他跟前,他话刚说完,叶晴的巴掌就举了起来,在他后背连打了好几下。
叶朝川没躲也没吭声,叶晴打完了跟不想看到他似的进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他们母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战,一直到叶朝川开学离开家,他们都没说一句话。
崔老头找叶朝川说开题的事儿,他看着那个题目脸色不大好看,到也没驳回。
那是叶朝川跟熊侃讨论出来的,也是崔老头之前列出来的,他想崔老头大概嫌他没有原创性的想法吧。虽然别的同学都是由老师给出的题目。
他已经不是初生牛犊了,那点儿棱角都被崔老头磨平了,他现在十分赞同熊侃那句话“快点毕业离开这个鬼地方。”
熊侃正在这条路上彻夜奋战,他在办公室放了个折叠床,现在正躺在上面睡着呢。
叶朝川才一走进,熊侃扒拉开眼罩,眯缝着眼睛瞅了一眼,见是他就坐了起来,彻底把眼罩摘了下来:“朝川啊,你有事?”
“你怎么这个时间睡觉?”叶朝川近距离看了看他的折叠床。
“昨天通宵来着,刚眯一会儿,今儿晚上还得继续。”熊侃打了个哈欠,从桌子上拿过自己的水杯,“帮师兄接杯水呗?”
叶朝川拿着熊侃的水杯走到办公室另一头的饮水机接了水回来,递给熊侃:“是毕业论文吗?”
熊侃牛饮了几大口,舒服地哈出口气,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俨如上好的红花瓷:“是啊,明天就要送审了,整个都要改,呵,文献还要从头查。”
这天晚上叶朝川没走,帮熊侃查参考文献改格式。
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就他们两个人,说句话都瘆得慌,冬天的夜里很冷,办公室暖气不足,大半夜的他们就靠一个小太阳取暖器。
夏满的电话?他看了熊侃一眼,起身到办公室外面接起来。
“最近忙吗?”夏满问道。
“还行吧。”
“明天我带团呢,你来不来?”
叶朝川浅浅地皱了下眉:“……明天看吧,现在有事儿。”
夏满停了一下,问道:“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