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姐到这里赏花。”
齐晔放缓脚步,心中升起一丝兴味:“那轩儿姑姑可是喜欢?”
常福圆脸堆笑,欢快回话:“这世上哪有不喜花的女子,小姐自然是欢喜的。”
齐晔挑眉:“是吗?”
常福干笑两声,小心翼翼开口:“爷,小姐对小少爷很是疼爱,难免就有些替小少爷委屈,对爷有些误解,奴才斗胆猜想,小姐到时怕是会因此与爷要个说法。”
齐晔看着海棠花丛随风飘舞,心情愉悦,那俊美容颜都染上了明艳的色彩:“她倒是操心的多。”
常福见齐晔神色平静温和,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大半。若到时候小姐在爷面前又冒出什么越矩的言语冲撞,想来四爷心里该是会有所计量的。
齐晔踏进佛堂一眼就看见了轩儿小小的身影安静的跪坐在蒲团上,身形单薄,带着一丝孤寂,齐晔眉头微拢,随即又恢复平常。
“轩儿。”
“孩儿拜见父亲,父亲万福金安!”
“起来吧,你姑姑只是让你要好生自省,并未要你跪着罚过。”
齐晔盘腿坐于轩儿旁边的蒲团上,轩儿见之也改为盘腿坐在蒲团上,他抬头对上齐晔温和深邃的眼睛,嘟了嘟嘴,轻声道:“父亲,孩儿只是有些事想不透。”
齐晔有些讶异:“何事想不透?”
轩儿咬了咬下嘴唇,低下头有些委屈:“轩儿只是想不透姑姑。”
齐晔无声叹气:“轩儿,你心中早已明了,这是你姑姑在为我们父子周全,你当是要领会姑姑的用心。”
轩儿猛地抬头,满怀祁望道:“父亲即是知晓姑姑的用心,也能明白姑姑待我的真心,轩儿别无他求,只求父亲能留下姑姑。”
齐晔看着轩儿唇角微翘,别有意味道:“我不是早已答应过你了吗,轩儿还在担心什么?”
“可姑姑已起了离心,这如何是好?”轩儿焦急不已。
齐晔伸手轻轻的为轩儿抚平袖口褶皱,语调漫不经心:“我们齐王府又岂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轩儿低头看着自己被抚平的袖口,嘴角微勾,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而齐晔却看着轩儿乌黑的发顶上那清雅润和的白玉带,温和浅笑。
轩儿犹豫着踌躇道:“父亲,轩儿当日曾说有三件事上禀,还剩一件事轩儿也只是猜测,只是这到底是牵涉了百姓安危的事,轩儿实在不知当不当说。”
“轩儿但说无妨。”齐晔轻轻拂去粘附在衣袖上的花瓣。
“我与姑姑曾在靖州凤阳城外碰到过平城逃难的百姓,他们在那里乞讨、卖儿卖女,说是与其留在父母身边饿死,不如卖身为奴还能让孩子有口饭吃,而且价格也实在是……”
“多少?”
“一两银子就能买个五、六岁的孩子。”
齐晔闻言眉头微蹙,轩儿暗暗吞了口唾液:“父亲,明明朝廷已经拨款赈灾,而平城县令不是受靖州知府上表朝廷赈灾有功,说他安置灾民,重建灾区都做得很好。不仅深受当地百姓爱戴,甚至连赈灾钦差都附表夸赞了吗?可为何还会有这等狠心卖儿卖女的百姓,轩儿不明白。”
齐晔思虑片刻,沉吟道:“你姑姑可曾有何看法。”
轩儿歪了歪头,缓缓道:“姑姑当时说要么是世上无完事,毕竟是受了洪涝大灾,即便做的再好,总也有顾不到的地方。要么就是官官相护、上下勾结贪墨赈灾银两,只做了表面的锦绣文章却不顾百姓死活企图瞒天过海欺瞒朝廷。”
齐晔点点头,坚毅深邃的眼中划过一丝赞赏:“你姑姑说的有理,只这件事你皇祖父会有明断的,轩儿不必挂在心上。”
“是,轩儿明白了。”轩儿躬身领命。
齐晔看着轩儿,心中颇为欣慰,轩儿与之前在宫中相比,真可谓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说与自己仍然不亲近,却也不再是之前那么畏缩与冷淡,这让齐晔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齐晔站起身来,轩儿见了也立刻起身,恭谨的立于齐晔身侧,齐晔见了,沉吟片刻,温声问轩儿:“轩儿,你姑姑从不曾好奇过你的身世吗?”
轩儿心中一惊,仍恭谨答道:“姑姑说她就是一枝浮萍,于世间之人事,只讲缘分,知或不知都无所谓。”
齐晔失笑:“你姑姑倒真是个妙人。”
轩儿悄声抬头便撞进了齐晔满是笑意的侧颜,他有些楞怔,自己似乎是第一次看见父亲笑得如此明朗,轩儿不由得也露出了笑容,衬得腮边的酒窝越发的可爱。
而在不远处的常福却悄悄的湿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想解释几句,希望小天使别介意哈^_^
轩儿是陌琪前世今生唯一的至亲,所以陌琪事事都以他为重,为他多思多虑,这些在之后都会一一展开,有些情节都是在为之后做铺垫,陌琪并不是个很单纯的性格,对亲人很好,对外人腹黑冷淡,所以有些情节主要是想体现陌琪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