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归嫌弃,楚爱甜还是扭头,跟路至忱两眼发光地道了别。
看着偶像对自己温柔地笑了笑,说再见啊,楚爱甜满意地把这声道别好好揣进兜里,整个人被装在粉红泡泡里,推着飘走了。
路至忱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又看了眼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男人,忍不住摇头笑了笑:“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在追她吗?”
“她喜欢我喜欢的要死的关系。”
褚望秦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完,果断掉头离开。
他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今晚的选择。
想来想去,刚才他智商突然停摆的事实,虽然是不可推卸的,但变数和传染源分明就是那个姓楚的。
肯定是。
路至忱被司机和经纪人提醒了一声,才收回了眼神,钻进车里的同时接到了路洺的电话。他打过来是问下个月的家庭聚会要不要来,路至忱给了肯定答案后,唤住了路洺,若有所思地问:“褚二他最近有个很喜欢的人,是吗?”
路洺值班正值的心灰意冷,一听关键词一下来了精神,装作安如山的样子引着弟弟说话:“噢?好像是啊,你碰到他了?”
褚望秦对自己的八卦即将传遍人间没有预感。
他就是驾车两个小时,回了自己家。本来想留在那附近,住酒店也就那样,为了第二天着想的话,确实更方便一些。
但……褚望秦说不清为什么,也想弄清楚,这么晚了,开几个小时也要坚持回到自己的窝里,还非要自己来……是什么样一种奉献的情操??
公寓的门,只要进了,连灯都不用摁,感应式的,走近了就会徐徐亮起。
整个装修是金荞当时的爱人包办的,据说市价七位数,关键是空间确实开阔大气,主色调和家居也弄得很有质感,是他们沟通过后的风格,那种偏灰而粗糙的感觉,高高的吊顶……
褚望秦拉开冰箱,看见了一堆酒和矿泉水。他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随便拿了瓶啤酒启开。
一阵细微的刺痛。他低头看了眼,是易拉罐环。
褚望秦出神了片刻。
那时……就是这样。自己太喜欢碳酸饮料了,喜欢打开它们时滋滋冒泡和瞬间的声响,所以即使在危险的时刻,他哥也纵容着他的紧张和无措,买了一罐,怕划伤手所以习惯为他打开。
但,也就记得这么多了。零星的片段,十岁以前的孩子能记多少。
他喉咙干涩的要命,一仰头,灌了大半的酒。
褚望秦抬眼,看见一向干净的玻璃上蒙着水雾,忍不住用手抹下来,才发现是干的。
回家也不怎么好,还不如待在酒店。
想着,他坐到了餐桌的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像是有电影的画面在那里滚动:“哥,我最近认识了个人。”褚望秦唇角很轻地勾了勾,“叫楚爱甜。名字傻了点,烦是烦了点,但是我好像……很想看见她。”
* * *
可是你不主动来见我的吗?
那天晚上是幻觉吗?
我脑子坏了?
是不是要绑过来艹一顿才懂事??
反正也不怎么喜欢就是凑合凑合既然错过了这个机会那就算了。
……再给个机会,就三天。
两天半。
两天。
褚望秦没发信息,装作自己不存在,但是真的超级,超级想把八个大字贴在楚爱甜那光洁的脑门上。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她连尤利西斯的论文都能磕出来,这几个字都不能理解吗?
褚望秦瞎瘠薄想是一回事,他也不耽误自己花花公子的业务,日常被他爸揪回去骂1/1,让褚潇开心的嗑瓜子看笑话1/1。
“八卦版!又是八卦版!你自己该怎么约束自己,有没有点数?你说说就你这风评,以后怎么能成为掌舵者?!大船都能被你开到风眼里了!我之前让你去乡下反省,你都给我当耳旁风是不是!要么你赶紧给我结婚,娃生完,总能收心了……”
“就算没有我,不还有哥吗?”褚望秦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无意识地扭了扭小拇指的尾戒,“而且,也有那么多职业经理人……我不希望有轮的上我那一天。”
“你!你就想吃喝玩乐吗?你对不对得起……”
褚珲气得手指直抖。
“对,我就是这样的。我喜欢轻松一点的生活。”
褚望秦平静道,瞥了一眼报纸,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头,拿起来看了看:“这是那晚啊?”
他脖子上架着楚爱甜打call那晚,不过照片是楚爱甜激动地挥舞双手,他侧过头,眼神全然落在她身上。
有他的侧面,却只有她的背影。
褚珲一把将报纸抽走了,痛心疾首:“你就算要搞新闻,能不能和这些人低调一点?!”
褚望秦低头笑了笑,躬了身道别,没多说什么。
——他还嫌这照片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