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对方能管住他吗?就算是联姻,婚后各玩各的,褚潇无奈地承认,她最讨厌的婚姻形式也会因此变得不那么面目可憎。
但是找到了啊。
那是不需任何言语,用通感可以得到的信息。他没有刻意的去找,只是遇见了,抓住了。
这么……这么的契合,她真为他感到开心。
中场休息的时候,褚潇敲了敲阳台门,做了个夸张的口型,杏眼微微笑着眯起来:我可以进去吗?
楚爱甜忙给她把门拉开,打完招呼又指了指客厅:“我去把桌面收拾下,你们聊。”
说完也不等回答便溜走了。
褚潇看到褚望秦的眼神跟着她走到了客厅,眼里盛满不自觉的笑意,嘴角也愉悦地上扬出弧度。
“二哥,烦请您稍微收敛一点成不?”褚潇做了个窒息的表情。
“缺钱了?”
褚望秦看向她,似笑非笑地一挑眉尖,自然而然就去摸皮夹。
“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吗?我也是会赚钱的!”
褚潇气哼哼地握拳。
“对,毕竟你还得养小白脸。”
褚望秦从善如流点点头。
他对她那个男朋友从来都不太满意,不止是因为那人还在读书没有赚钱的能力——当然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不喜欢对方的脾性。息事宁人的老好人,封个圣父绝不夸张的类型。
“*&^%……”褚潇轻咳了一声,决定避开这个话题:“哥,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跟爸,你们要是有什么误会,生气的地方,干脆一次谈开吧,不要这样僵着了,我看着也难受。”
她有点低落,用指头捏了捏眉心:“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褚望秦摇了摇手里的空啤酒瓶,里面还有最后荡着的几滴酒,他沉默了几秒,轻拍了下瓶口:“你没有必要知道。”
当年的火灾,不止他的亲生父母,褚珲和妻子也在场。
一个‘也’,背后到底有多少沉浮莫测的,未见于世的事?同在事发地本身没什么好隐瞒的,褚望秦早就清楚,当年那是奔着宋绍梵去的,预谋已久的策划了。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
褚珲却决口不提,当年他们明明联系那样紧密。
遑论还有林渊的事。
离开的时候,吴子行和褚望秦一同走的,两个人一个摁上,一个摁下。
“你就住上面?”
吴子行头都没抬,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嗓音沙哑:“你……”
“我说,与其找她帮忙,不如找我。”
褚望秦双手闲闲插在裤兜里,看着电梯上不停变化的数字,继续道:“我能提供的信息,人手,都比楚楚多。就算没有你了解我哥,但效率会快很多。”
吴子行瞬间绷起了肌肉,呼吸不由放缓了下来,那是习惯性地进入戒备状态的表现。
“别那么紧张,”褚望秦跨进了电梯,笑容很淡:“她能猜到,你能查到的事,我为什么不能?”
“你什么时候知道林渊是你哥的?” 吴子行一把拦住了渐渐关注的电梯门,抬头定定看着他。
“不久。”
褚望秦潦草带过不想回答的问题,那时的情绪波动都过去了,现在他谈起,就像只是知道了新街口多开了家包子店一样。
那样冷静淡定的气韵,彻底让人失语。
吴子行也没再多说,抽开手,电梯门重新合了起来。
一个人乘着电梯往上,本来只需要一层,但是褚望秦这次摁了五六个楼层,摁完后退了两步,背倚在电梯里的镜子上,有些疲累的用手盖住了眼。
过了快十分钟,他才在自己住的那一层停住。
褚望秦还没走到门口,远远就看到一个圆乎乎的柔顺脑袋垂着,对方蹲在地上,用手指无意识在地上画着圈。
听到脚步声的楚爱甜抬眼看了看,人跟装了弹簧一样蹦起来,还不忘把手边的小蛋糕拿起来,骄傲地举着,非常帅气地挑眉自豪道:“怎么才来?我今天发现了一家新店,超级好吃的,这芒果慕斯,绝了!就两块了,我吃了一个拿了一个,今天给你留冰箱了。”
见他深深望过来,楚爱甜打了个响指竖起食指,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刚才大家不是都在吗,但是只有一块,我就不好意……”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被完全圈进了他的怀里,褚望秦箍得非常紧,紧得她差点没拿稳蛋糕。
“怎么了啊。”楚爱甜垂下眼,轻声道:“最近很累吧?哥哥要做手术,你要工作,应付那么多人和事。”
她有时候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坐在床上想,让他来承担起这些责任,做得真的对吗?如果做甩手掌柜,那个体量的公司自然也能找到合适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并不一定非要他来。如果不是褚望祺……褚望祺拜托的话。
“楚爱甜。”
他忽然低声唤她的名字。
“嗯?”她小幅度转了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