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开始是应付,后来发现席越还真是没有任何杂心的来找她聊天而已。
而且没有一次戳到过她的痛点,尽管他见过吴子行、也见过她狼狈的样子,但是席越似乎……完全不好奇。没有问到过任何一个敏感的问题,就像一个走在路上的行人,准确地躲过遍布地雷的长路。
聊新出的电影,聊白天店里遇到过的漂亮店员,聊娱乐圈的八卦,用那一张清秀微冷的脸,和楚爱甜坐在透明的窗边看人来人往,互相给对方推荐路过的美女。
楚爱甜喜欢的类型非常大众:胸大、腰细、肤白、腿长、小鹿眼瓜子脸樱桃小嘴一点点。
席越喝着咖啡diss她不是一次两次,说她这个审美品位完全是照镜子培养出来的。
——因为照镜子的时候这些特质在她自己身上都找不到。
她发现吧,自从她交了稿后,席越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越来越放得开了。
“不过,” 在一个周五好容易喘口气的午后,楚爱甜突然认真端详起他来:“席越,你跟以前一样,长得挺精致的,但是……跟小时候还是差了挺多的,看来男大也是十八变啊。”
席越脸上不自然地僵了一瞬,转瞬即逝地便换上了轻笑:“是啊,越长越帅了,我的错。”
就在那个刹那,楚爱甜被他的神态激得全身一个颤栗,本来就因为例假抽着疼的小腹更难受了。
并不是因为席越怎么样。是因为曾有人常这样笑,他眉目更深邃,笑意更任性,那人常那样,习惯性地,用看似玩世不恭的笑容掩饰真实的心情。
下午回到办公室后,楚爱甜在门口就被娱乐部的同事火急火燎截走了。
“小楚啊,我们缺人手,晚上的采访你跟我们去一趟吧,我看你对这些也挺清楚的!”
“谁——我清……我……咳……”楚爱甜在空中挥舞着胳膊,最后一把扣住那男同事的手腕,一个拧折,趁着对方痛叫的时候一把钻了出来。
“我先说好,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帮不了忙。不过你们今天不是报选题吗,怎么跑去采访啊,联系好对面了吗?几线?”
男同事一脸便秘的纠结:“可以说在十八线和一线中来回转换,是最近复出的那个路至忱。”
他再一眨眼,人呢??
结果一抬头,看到人已经站在五米外的电梯门口,还朝他招手:“还不过来?几点要到啊!”
楚爱甜光顾着颓了,都忘记现在工作能给她带来的福利了,此时搓着手,等待着晚上看看偶像找了个什么样的对象——或者绯闻对象也好啊,他都三十啷当奔四了。
结果她怎么也没想到,半个小时后,躲在灌木丛里的楚爱甜一头黑线:“你们是……来蹲点……啊?”
旁边娱乐版的女同事尉琦拽了她一把,嘘了一声:“小声一点,我们好容易得到的消息,他和朋友终于不去戍北区那个Pub了,这里的会所不好进,但好歹安保没有那边那么夸张。”
“可以跟他助理联系吧,在正常场合访吧,”
“概率太小了,”尉琦小小声地叹了口气:“基本不太可能啊。”
楚爱甜只能安静下来跟着一起乖乖等,可是她耳旁嗡嗡叫的蚊子安静不下来,五分钟后,她被叮了一手臂的包。
她瞟了眼两边,都在睁大眼睛往前方望,楚爱甜踮着脚溜走了。
看了看四下无人,楚爱甜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手掌心里看了一会儿。当时演唱会后,路至忱给她留过的电话,那时候他还说,以后我们说不定会常常碰到,背后的潜台词非常清楚,褚家和路至忱、路洺关系都好,她作为家属,以后碰面的机会也不会少。
通讯录L那一栏,只有一个人。
也不知道怎么了,有时候明明知道不合适,冲动总会促使着人去做某件事。
快要拨出去的时候,楚爱甜还是放弃了。
她心内淡淡叹了一口气,重新调出地图来,从地图上找到了会所的电话,拨了过去。
楚爱甜:“您好,我是路先生的朋友,他今晚去你们那边了,但是我这边call不进去,你能帮我转告他,问一件事吗?”
会所的前台彬彬有礼的应了下来,对讲让3楼的服务生去包厢里问。
尽管楚爱甜只说了路先生,没点出名字,但今天三楼路至忱和朋友都包下来了,前台一听就知道是谁。
她等待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昏黄的路灯,有几只飞蛾扑棱着翅膀直往上面撞,路灯下是她自己那一小团漆黑的影子。楚爱甜被那边叫了好几声,才意识到对方在叫她,忙接起电话:“嗯?”
“您好,楚小姐是吗?路先生说今晚就可以,您要采访的话……他说带一两个同事进来,来三楼就好。”
楚爱甜没想到,原本只是拖她来打下手的同事怎么也没想到,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进展。虽然除去楚爱甜,今天来的人共有五个,但有三个自告奋勇地去嗦粉了,说要等他们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