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孩子。”名字叫胡葭。
屋里的老师都听到了,“那去把小赖叫来吧。”
有老师侧过男人身子出去了,也就是到隔壁的办公室叫人的麻烦程度。
王斧默立等着孩子老师叫过来。
此情此景有几分熟悉,因为女人最开始也是这样的——
粘人得很,也笨得很。
指不定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哭了,对着自己有着无从探寻的信任。
这就是男人为什么心软没有不管不顾走开,因为胡葭成功地打破男人的防线。
“我们班的孩子还没走?”小赖老师接到通知忙忙走了过来,眼镜架在鼻梁上有下滑的趋势。
她是名新老师,弗一毕业,就能进入这所学校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要知道这可是老牌学校,最开始还不是华国孩子们的学校。是那些跟着父母留在华国的外国小孩学习的地方。
因为C市租界区的归还,陆陆续续有外国人离开,而这所学校已有几分气候,不愿在这关头被泄了气,开始招收C市的华国小孩。
能进来的孩子家里总是有几分本事,而安安能进了,则是有着谢静筠在打点。
作为一名新老师,还没干出成绩,班上的小孩就走丢了,这对于前途很不利。
“胡葭!”小赖老师叫出了孩子的名字。
蹲下去,“你不是跟着奶奶回家了吗?”眼底不解。
胡葭智力上有点问题,小赖老师特意在她身上多留心,明明是将孩子交给了奶奶,却没想到还会出现走丢被人捡到的情况。
幸好好心人把她送了回来——
“谢谢你。”她抬头感激,因为充满感激,也不觉得男人长得狠厉。
“嗯。”王斧声音低沉。
“我要走了。”王斧对着小女孩说。
胡葭喊着手指头,含含糊糊地说,“和你一起走。”
照例是谁也听不懂的话。
小赖老师也听不懂,只不过学生是她的,她自然要照顾。
轻轻揽过胡葭的肩,细声细气地说,“来,胡葭乖乖的,我们谢谢这个叔叔,让叔叔回家好不好。”
胡葭异常固执,抱着腿不撒手。
“来呀——”小赖老师加了力气,对胡葭笑,蛮力却又不伤小孩地将小孩扯开。
谁知小孩破开嗓子就是哭喊,“爸爸爸爸爸爸——”
一叠声喊得凄凉,泪花也迸出来。手指头还挣扎着要勾男人的裤管。
这下可好,只不过接个儿子,学校的男孩女孩都追着自己当爸爸——
☆、开窗兜风
“葭葭, 葭葭——”是个急切的老太太声。
小赖老师认得这个声音的,是胡葭奶奶。
“唉, 胡葭奶奶这边——”
胡葭抱着男人的腿,小赖老师不好再扯,出声引来胡葭奶奶。
只见跌跌撞撞进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她的脸面苍白, 眸子里是慌张。
当她扫视到胡葭时,立马蹲下, 抱着孩子,“葭葭葭葭,你可吓死我了——”
通过老人的声音你依旧可以听出她的惶恐。
“你可吓死我了——”
小赖老师拍拍胡葭奶奶的背,没说什么。
胡葭家里情况让人唏嘘。
爷爷是战死, 爸爸妈妈是知识分子,□□结束后双双考上大学, 并因此相爱相识。
大学毕业有了胡葭这个爱情结晶, 紧接着学业上双双考上国外的名牌学校, 却不想飞机事故丧亡。
胡葭爸爸是独子,于是这留下的小孩便是胡奶奶最后的寄托了。
胡奶奶在报社工作, 担任主编,过两年就退休了。
因为被奶奶搂着, 胡葭的双手被团在了老人怀里,捉不到男人的裤脚。
胡葭一声不吭,仅仅用着凝神又仿若空洞的眼睛盯着男人。
男人抖了抖一直被小孩紧抓着而有些皱的裤脚,抬腿走人。
胡葭没再因男人的离开而哭, 被奶奶锁得紧紧,小身子仿佛都被压缩成瘪瘪的。仔细的人就会发现,她的嘴一张一合着。
——爸爸爸爸爸爸。
眼珠子随着男人的离开转动。
小赖老师见男人走,连忙起身,鞠躬,“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男人背着她点头,双手插在裤兜里头也不回地离开。
地上的胡奶奶仍沉浸在孙女失而复得的心情中。
办公室里有位年轻的语文老师见此福至心灵,想到一句形容男人的话——
江湖儿女,揽风挽袂,天地婆娑。
回到了米粉店,却见安安的面前也摆上了店里的小碗。
小家伙埋头学着宋家飞刺溜刺溜吃面。
绿抬头不经意发现了走过来的男人,水润的眼睛望着男人,些许不好意思地说,“我给安安买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