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伤了,还以为相华栋知错悔改,明白自己做的都是畜生行为,他们还觉得挺欣慰的。
结果没过几天,儿子黄旭然出门倒垃圾,看到小姑娘放学回来上楼梯,可能是热了,见附近没人,撸起袖子挽到手肘,见到有人下来立马把袖子拉回去了。
但那长长的几道鼓肿起来的红痕,在一条如耦般纤细白皙的手臂上,想不看到都难。
黄旭然倒完垃圾回家,怒不可遏的对父母说那个人渣根本没有知错回归,只是换了个可以遮盖的地方继续打!
真是作孽。
黄宁也没辙了。
他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上学那会儿念的书全还给学校了,根本说不出几句有哲理的话劝慰劝慰小姑娘。
人各有命,如果小姑娘真一意孤行要离家出走,他也没办法,毕竟他不可能也没条件私底下资助一个小孩,他还有整个家去抚养和赡养,做不出这种帮人脱离苦海的无私奉献。
现在只能等警察过来处理了,看看警察有没有办法吧。他忧伤的想。希望小姑娘能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吧。
蒋樾樘站的有些累了,便走到门边吹吹风,看了看外面巨大的屋檐,然后走了出去,从裤袋里掏出烟盒与打火机。
冷风拂脸,不时有一两滴雨丝拍打在肌肤上。
他低下头。
冷凝的冰蓝色火焰窜出,白色烟雾袅袅直上,映入眼帘,眼底的蓝光下一瞬消失无踪。
烟盒打火机揣回兜里,他咬着烟深深吸了一口,顿时感觉到烟草的气息窜到身体里,舒畅了四肢百骸。
屋里,相果坐回了沙发上,这个位置和角度正好能看到门外的人。
她看着他,表情和目光透着些许警惕和迷茫。
如果说黄宁的出现让她感到一点意外,那这人追下来简直是始料未及的事。
她还以为这人全身上下就差写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人不屑于今晚发生的所有事,包括她这种明显的幼稚冲动行为。
相果不后悔这么跑出来,也不后悔现在做下的所有决定。
如果让她继续忍几个月,倒也不是不能忍。
只是没必要。
相果看着手里的浣熊,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母是这样的。
一家三口,连单向箭头的爱都没有。
月影憧憧,凉风里透着潮气。
他靠在墙边,微眯缝著眼打量地上的物什。
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蒋樾樘还以为是开锁匠找不到路,拿出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陈褚卫——他的多年挚友。
接通后,对方哀声道:“兄弟,救救孩子。”
今晚需要被拯救的孩子挺多的。
蒋樾樘吐出方才吸入的烟气,只有零星少许,甚至化不成一团雾,烟气全被他吸入肺中。
蒋樾樘烦躁的掐了烟,烟头弹进垃圾桶,走进室内,“怎么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动静。
蒋樾樘看了沙发上的姑娘一眼,显然她有些害怕。
“没关系,是警察。”他说。
“什么?”陈褚卫叫出声,“警察?”
相果没说话,保持沉默。
“待会跟你说,你先稍等一下。”
蒋樾樘对好友说完,警察便走进众人的视线中。
一踏进门里,警察还愣了一下,显然没猜到这个地方这个时间还会有人,转念一想:“哦,是你们报案的是吧?”
第4章 4
这件事,警察是怎么调解的,蒋樾樘不知情。
他当晚事情较多,先是陪同警察在去4010的路上接到锁匠的电话,由于他是无关人等,警察同意当场给他录口供——就在对面的走廊上。
录完口供后,锁还没开完,警察就把那对夫妻和报案人带回附近派出所。
他回到自家门前,听到自家猫在屋里嗷嗷叫。
开锁匠在门前捣弄了将近二十分钟左右,门终于开了。
屋里的猫看到是他,闻到熟悉的味道,猛地扑了上来。
蒋樾樘抱起猫,揉搓它全身以示惩罚。
开锁匠松了一口气,从里看了看反锁的开关,然后愣了一下,道:“兄弟,你这门没法从外反锁啊,你是怎么办到的?”
蒋樾樘看他,凉凉瞥猫一眼。
开锁匠张了张嘴巴,给猫竖了一个大拇指,“牛逼。”
临走前,蒋樾樘付了钱,说:“辛苦了,我还要换一把锁,您帮我看看这门最好配什么锁吧,主要是防猫防贼,价格由您定,明天上下午都行。”
开锁匠看了看门,说:“好的,我过来的时候会提前打个电话。”
送走开锁匠,蒋樾樘从冰箱冷藏箱里拿出鸡心鸡肝牛肝鲐鲅鱼青口贝等放到橱柜上解冻,回到躺倒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儿。
没多久,小可便爬到他身上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