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以为是‘一个人’,实际上是一整个团队在用这个笔名。
“这样能赚多少?”丁茶皱眉,“就跟投稿杂志差不多吗?”
“不是。”相果晃了晃满是水汽的杯子,道:“一开始跟我提的是千字十五,但我看了下题材,然后上网了解了一下枪手,在网文枪手里,十五这个价格都是不用脑子做久了足够幸运就有的价格,我一开始没同意,然后人家就知道我也不是傻子,直接跟我说千字一百,不能再高了。”
“然后你就答应了?”丁茶道。
“啊。”相果说:“我先就着这个题材试了一下,发现上手挺快,时速六千张口就来,然后才答应的,对方跟我说写完交稿就能结账,十五万字一万五,我也不担心对方坑我,毕竟有头有面。”
丁茶大概是对枪手带有有色眼镜,不赞同这份兼职,“如果是写网文,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开个笔名自己发表?现在网文多赚啊,之前还有个写网文月入十万的……”
“不是。”相果无奈,笑了笑:“姐姐,人家月入十万,你知道人家是奋斗了多久才月入十万吗?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从月一百,二百,奋斗了三四年慢慢上来的?”
丁茶叹息,“好吧,懂了。”
相果说:“我没那么多时间耗下去了,而且写网文得签约,未成年人签约要父母签字,财路就到此为止了。”
“你爸妈怎么……”丁茶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半句吞回肚子里。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丁茶泄气似的靠在沙发椅背上。
相果却像个无事人一样,说完了拾起笔,“没关系,我先把这一万五给赚了,接下来就不愁没饭吃。暑假一起出来做兼职吗?”
丁茶忙不迭点头,身子前倾:“好啊,你有想过做什么吗?”
相果想了想:“西餐厅服务生,奶茶店学徒二选一,我理想是前者,端盘子虽然比较累,但工资高,而且能见的人多,最重要的是我们会一门外语,应聘的时候能聘上的概率会大一点。奶茶店的话,轻松,易上手……反正我的看法是,工资是一方面,但学会东西是最重要的,也可以七月做这个,八月做另一个……”
丁茶听完,一副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她:“果果,你现在说话好老成哦。”
相果打了个哈欠,说教这种事真不适合她,都把她说困了,“快点把作业写了,我晚上还要去图书馆。”
丁茶忙不迭放下奶茶,随口问:“看书吗?”
相果:“查资料。”
“什么资料?”
“写作材料,世界末日的时候,人们的正常反应。”
相果说完,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一丝破裂。
同样,丁茶也是。
丁茶没问她为什么这种玩意儿也要查,因为这话题有些敏感。
老实说,虽然从没见过相果哭,但她很多次猜测过相果会不会在家偷偷地哭,毕竟拥有这样一双父母也太让人绝望了。
如果世界末日来临,她毫不怀疑相果的第一反应是解脱。
晚上九点多钟,温度依然没怎么下降。
相果从附近图书馆出来,背着双肩包走在路上,鼻翼两边出了汗,心想今天幸好穿的是牛仔短裤,没有碍着要遮蔽腿上绷带而选择穿长裤。
然而就算现在穿了短裤,膝盖窝和大腿上依然大汗淋漓。
这药估计又得重新上了。
要重新上吗?她心里没底,毕竟她医学常识还是挺浅薄的。
但这么瞅着,绷带颜色都不如早上洁白了。
渗了汗水后,水迹阴影渐渐漫延开来。
赫兰小区。
“模特?”蒋樾樘皱着眉,拿下搭在黑发上的毛巾。
他刚从健身俱乐部回来,匆匆洗了个热水澡,出来便接到陈褚卫电话。
听完陈褚卫的提议,他颇有些不赞同,刚要出声回答,门铃声传到耳边。
“稍等一下,有人来了。”他对陈褚卫道。
“这么晚还有人上门找你?”除了小区门卫和管理,他想不出答案:“谁啊。”
“不知道谁。”
蒋樾樘凑近门板看了下猫眼,“嗯?相果。”
“哎?”陈褚卫刚想说什么。
“先挂了,晚点给你回电话。”话毕,他掐断通话。
打开门,少女双手扒拉在双肩包长长的背带上,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他,煞有介事道:“晚上好。”
“晚上好。”蒋樾樘好整以暇般回。
她抿了抿唇角,脸颊很瘦,却没有小女生似的小酒窝,旋即踢了踢右脚,示意他看,“这样会不会对伤口不好啊?”
相果今天穿得凉爽透风,但还是架不住天气闷热。
白皙均瘦却又带点肉感的一双腿蒙了一层薄汗。
殊不知看起来健康又性感。
她本想得到一个答案,毕竟她也怕伤口化脓。
不料蒋樾樘竟就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