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是背包两边的侧带甩到她肩膀上了,都破皮了。
相果抿了抿嘴角,紧接着就被蒋樾樘拉到身边,肩膀一角也被一手虚虚握住。
到了对面,蒋樾樘看了看那道口子。
幸好,没有渗血,但皮破了,用清水给她洗了洗。
粗粝的拇指摩挲着肩膀的肌肤。
相果别开视线。
远处,一对即将迎来新生儿的夫妻走在路上。
孕妇似乎受委屈了,哭着抱着肚子,嘴巴呢喃嚷嚷着,不知在说什么。
伤口是被挂钩划伤了,以防引起破伤风,最好消毒一下。
蒋樾樘说完,见她心不在焉的应着,循着视线看过去,两人就这样看了一会儿。
“疼吗?”他问。
相果摇头。哪有那么娇气。
“她在哭什么?”她仍看着那边。
蒋樾樘又看了眼,回答:“想吃雪糕。”
相果回过头,看了看肩膀。
“那为什么不给她买?”
他说:“孕后容易高血糖。”
她猛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的?”
神奇,连她性别女的都不知道。
蒋樾樘看她错愕的表情,得了趣,吓唬她要弹她脑门。
吓得相果往旁边躲。
临到末了他收回手。
“我看那个丈夫说的。”
“丈夫?”
相果目光丈量了下距离,离得好远,她只听到孕妇嚷嚷,看到男人嘴巴一张一合,低声下气似的,完全听不到男人的声音。
“你会读唇语?”
“啊。”蒋樾樘将她身子转向左边,边走边道:“巧合学会的,跟你说个趣事。”
“什么时候的?”相果还以为是那男人打了孕妇,没想到只是孕妇想吃雪糕,男人不让,既然如此,那就是人家的家事,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蒋樾樘吸引过去,“是你小时候的事吗?”
她一向对老一辈人的小时候感兴趣,到现在,她都喜欢听外婆小姨讲过去,上个世纪的事情,听起来那么遥远,遥不可及。
蒋樾樘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有多老,如果知道一定会觉得荒唐,但这会儿他像是给时光开了个口子,记忆如潮水涌现。
“1996年,那时候还没这么多高楼大厦,城中村居多。”
当时陈褚卫一家都还在赫兰区生活,陈褚卫妹妹,陈褚尤还尚未出生,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是独生子女居多。
他和陈褚卫经常闷得慌,趴在附近公园的单杠上看风景。
那时候天气还没这么热,公园里很多人。
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就开始读唇语,猜周围这些真真切切在上演的小故事。
比如前面那个谁想吃街口摊的烧饼,要立即马上去买。陈褚卫看到了,看懂了,就会转头跟他打赌,然后他们跟上去,装玄乎的问那人是不是想去买烧饼。
一开始小失误很多,有时候能猜中,有时候误打误撞猜中,而有些则不适合问。
久而久之,他和陈褚卫会读一些语速不那么快的唇语,方言只要不方的太偏,他们也能猜出个大概。
蒋樾樘说起来,又无语,又好笑,“那时候太无聊了,只能看漫画书,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一直盯着人看还挺不礼貌的。”
相果想起两人初见那天,她也有过若有似无的打量对方,当即给了自己一个警示。
虽然别人盯着她,不会给她造成困扰,但别人看来就说不定了。
到了拍摄楼,其他工作人员早就到了,在布景和整理衣服。
一堆工作人员在忙碌,人群中走出一个人。
是陈褚卫的妹妹,陈褚尤。
“樾樘哥,好久不见。”陈褚尤扬起笑脸,和蒋樾樘握了握手,然后扭头看她,“你好,我是陈褚尤,你就是相果是吧?”
相果与她握了握手,“你好。”
“来,你跟我来,我们谈谈合作事项。樾樘哥,我哥在隔壁茶室。”
“好好谈。”蒋樾樘看她,凑近她,低而磁性的嗓音小声道:“不合适又不好意思拒绝就过来找我。”
陈褚尤一旁听着,险些翻了个白眼,“十五岁不小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自己拒绝的,更何况我很凶吗?”
相果眨巴了下眼睛。
蒋樾樘直起腰,要笑不笑的,“我就怕她不好意思拒绝。”
陈褚尤没好气的挥手,“快走快走,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等人走后,再一看相果,莫名地感觉到她有几分无措。
“哎。”她碰了碰相果,问她:“你跟蒋樾樘很熟吗?”
相果被她推着回过神。
好嘛,人前喊哥,背后全名。
“不熟。”相果回答,想起些什么,指着自己肩膀,“路上弄伤的,影响吗?”
陈褚尤仔细看了看,叫来了化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