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的玻璃门一瞬砸向她的面庞。
“开门!”外面的人拿着工具,来势汹汹的威胁道,“叫你们老板出来,不然我们砸门了。”
说完一行人就要硬闯进来。
玻璃门被撞得吱吱呀呀的响,陆葭挡在门前,表情沉冷的如一张结冰的纸,手压在门上厉声道:“工具放下,我让你们进来,有事你们可以跟我们经理谈。”
“你听不懂话吗?”为首的那个人挥了挥手里的工具,眼睛瞪着她,“叫你们老板出来,否则免谈,我们直接冲进去把你们这里砸个稀巴烂。”
“好啊——”陆葭定了定神,眼神坚定冷毅,作势松了手,“我们已经报警了,这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足以让你们倾家荡产,如果你们想要吃牢饭的话,尽管砸,我就现在这里,只要你们砸门冲进来打伤了人,我就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你们。”
为首的那个人怔了怔,拍在门上的手也随即停止,语气弱了下来:“我还是那句话,让你们老板过来,其余免谈。”
他们是专门冲瞑鹿来的,而非这个画廊。
可他们的车是跟着她来的。
他们知道些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不行。”她神色淡了下来,手重新握在门把上,“他不在这里。”
“谁听你的鬼话!他就在这里,我们跟着来的!”
什么?
为首的人一锤子就砸了下来,玻璃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内裂。
陆葭被吓得眉头一跳,身边的同事上来就要拽她走:“陆葭你还等什么,你怎么还不走,先保护好自己为主啊,万一他们真的伤了你怎么办。”
又一下重击砸下,身边的人突然间松了手,她被另一个人拉进冰冷的怀抱当中,一手护着她的,即刻将她带离原位。
陆葭心头一凛,瞬间便望见了一双清冷锋利的眼眸。
一地玻璃飞溅进来。
半扇大门的玻璃被他们彻底砸碎形同虚设,外边的人把金属门框敲断后闯了进来,各个表情凶狠。
陆葭被那个人推到他身后,手腕仍被他轻攥住。
她低眸看着那只抓住自己的干净修长的手,有些微微失神。
刚才那个怀抱,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对方的动作十分温柔,高大挺拔的身姿完全护住了她,深邃的眼瞳里却遍地都是破碎的寒冰。
几个农民工穿着的人再次冲了过来,被两路赶来的保安按在原地,手中的工具被一把夺走扔在地上。
“瞑鹿人呢,叫他出来。”为首的那个人继续叫嚣道,在保安的控制下暴烈的扭动起来。
“我就是。”站在陆葭面前的人戴着黑色的墨镜,压低了头上的帽子,嘴上的口罩把他的下半张脸捂了个严严实实。
“你就是?”那人问他。
“有话警局见,带他们走。”自称是瞑鹿的人松开了陆葭的手,垂了下眼转身就要离开,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前面的人脚步一顿,没有挣开她。
她的指尖轻轻扣在对方的手腕静脉上,眼睫晃了晃,眼神飘忽不定,缓缓开口道:“季……空远?”
他的声音陆葭在第一瞬就辨别出来了,她轻轻抓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再干什么,只管一股脑的把那个名字叫了出口。
他既然伪装成了这副样子就是不想别人认出,哪怕是他,估计也不会承认。
可那个人却突然向她走了过来,与她近距离接触,犹豫的伸出手抚了下她的面颊,淡淡道:“你受伤了。”
休息室内,瞑鹿坐在陆葭对面,拿着棉签在她脸上涂药。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抬手轻轻把他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眼中波澜不惊:“你就是瞑鹿。”
季空远冷瞥了她一眼,抬手撕开一个创可贴温柔的贴在她脸上,语气平淡:“你才知道。”
“为什么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说你没来过这里。”陆葭把墨镜放在一边,低头去看他的手臂,眉头轻拧了下。
“跟你说实话的话,你会从这里辞职。”季空远面不改色的起身,一把扯下嘴上的口罩,“而且你在这里工作的事,我也是当天才知道,职员调动录取一直都是徐慕廷在负责。”
“那我现在知道了。”她的目光望进他眼里,冷淡又疏离,瞳中还带了丝忐忑。
“你若是想辞职,我也不拦你。”他扣好手腕上的袖扣,低眸转了下手腕上的表,避开她的目光,“你留在这里,也很少有机会看见我,我基本不出现。”
“你把外套脱下来。”她说。
季空远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背过身去把外套脱了下来:“可以了。”
“你受伤了,后背和手臂的伤口都流血了。”
“我回去可以处理。”
陆葭拍了拍身侧的医药箱,视线下滑:“这里有现成的药,为什么还要等到回去处理,你坐下。”
“我现在去警局,不用了。”
“那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