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上挪开:“可惜了,是个女孩。”
顿了顿,胡氏问面前的小丫环:“二爷昨晚回你们院子了吗?还是歇在姨娘那了?”
丫环回答道:“我听碧荷姐姐说,二爷昨晚歇在外院了。”
胡氏没再多说什么,打发小丫环出去了。
胡氏微微偏过头对玳瑁说:“你一会记得给老二传个话,让他这两天不要出门了,无论李氏娘家怎么样,他成天在外面不着家也不是个样子。外人看了怕是有说法。”
玳瑁挑着胡氏喜欢的话说:“二爷才接了差使,上进着呢,出去多是跟同僚应酬,外人怎么会议论呢。”
胡氏的脸色渐缓:“谁说不是呢,但总是有小人喜欢嚼舌头。我是怕会影响他的名声。”
二房中,李氏稍微缓过来一些,正与她的心腹刘嬷嬷说着话:“姐儿可好?二爷看过没有?”
刘嬷嬷答道:“姐儿好着呢,碧荷一直守着。二爷……听说昨晚歇在外院书房没回来。”
李氏幽幽地说:“我算是想明白了,二爷因为那个贱人的事情一直怨着我。之前父亲在时,他还做做样子,如今父亲去了,这侯府上下也没人会正眼瞧我了。”
“我的小姐啊,你现在可不能劳神。再怎么着您也是二爷的元配,何况您还有了姐儿。侯爷为人正派,有他镇着,这侯府上下怎么也得守礼数吧。我已经差人给咱们府上报信了。太太说她今天就来看您。”
李氏听了稍微高兴了些,但喜意很快褪去:“母亲病着呢,来的怕是嫂子吧。唉……我可怜的姐儿。”
“我听传信的人说,太太已经大好了,昨天知道您提前发动了心急的不得了,晚上就想过来,今天一定会过来的。”刘嬷嬷连忙安慰她,“您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厨房给您传些东西过来。”
李氏闭上了眼睛:“先不用了,我吃不下。刘嬷嬷,把之前那个老道给的玉佩寻出来吧,放到姐儿旁边。”
刘嬷嬷应了,从李氏枕下摸出了一个雕工粗糙的葫芦形白玉佩。
玉佩离李氏远一分,李氏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寿阳侯府外院,二爷秦松的书房里。秦松正在吩咐他的小厮:“事情做得隐蔽些,别太着急,拖着半年的时间就差不多了,绝对不能让她的陪嫁丫鬟嬷嬷看出来,回去报信。”
小厮说:“二爷,这事万一被侯爷知道了……”
秦松冷笑一声:“就算父亲知道了,只要咱们能瞒得过李家那边。父亲最多打我一顿板子,难道还让亲生儿子给外人偿命不成?再说了,也是她不贤在先。可怜我的爱妾和未出世的长子……”说到后来,语气愈发咬牙切齿。
“二爷您放心,东西我已经给我姐姐了。二房里除了太太的陪嫁都是我们的人,刘嬷嬷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其他人我姐姐会看着的。”小厮说到。
“好,好,你做事一向稳妥。”秦松满意地回答。
小厮领命出去办事,书房里只剩下秦松一个人,其他伺候的人都被打发的远远的。
秦松拿起一本书看了会,没翻几页又停下了,眼睛不知道望向什么地方,自言自语道:“要是她生了我的嫡子,我大概会留她两年,但谁让她只给我生了个女儿呢。她娘家的糟心事还老拖累我。也就别怪我心狠了。至于我的女儿,若是能长大,也不过是陪送一套嫁妆的事。”
二房新生的大姐儿快满周岁的时候,生母李氏因产后失调,撒手而去。秦松守了一年妻孝后迎娶续弦过门。续弦段氏是世子夫人的远方表妹,过门后两人异常亲厚,堪称妯娌相合的典范。段氏过门三月有孕,第二年产下了二房的嫡长子,侯府的三少爷。
寿阳侯为三少爷起名时,想起两年前李氏留下的大姐儿还没有名字,遂为大姐儿起名为秦绮。
☆、第一个世界02
“姑娘,姑娘,该起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在秦绮耳边响起。秦绮缓缓睁开眼睛,瞪着架子床顶部八仙过海的雕花出神。
“姑娘,给太太请安可不能迟了。”秦绮的大丫环梧桐催促着。
秦绮起身,在丫环们的服侍下换下白绫缎的寝衣,换上一身家常衣服,开始梳妆打扮。
梳妆台上立着的瑞花葡萄纹铜镜,镜面打磨得极为光滑,影影绰绰地映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芙蓉面上柳眉弯弯,一双妙目中似有水光潋滟,配上杨柳般的腰身,凝脂般的雪肤,端地是个绝色佳人。
梧桐亲自为秦绮挽好发髻,如瀑般的青丝从她手中滑过,梧桐不由得赞叹道:“姑娘的头发真好,满府就没有比得上姑娘的。”
赞叹完,梧桐从首饰盒里挑出一支金累丝蝶赶花的簪子为秦绮斜插在发髻上,又为秦绮带上一对小小的明珠耳珰。
当梧桐准备为秦绮带上一个璎珞项圈的时候,秦绮抬手制止了她:“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姑娘这样装扮太素净了。太太见了怕是会不喜的。”梧桐语气里带上了焦急。
秦绮静默不语,眼睛却有了变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