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子里,甚至连秦氏宗族隔房的女眷们见到秦绮的机会都不多。
秦绮却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乐得躲个清静,在自己屋子里悄悄研读上的文字。
现在则不同了,寿阳侯府内宅的大宴小宴上,秦绮被胡氏和孙氏婆媳俩轮流推出来在众人面前展示,这次是胡氏出面夸赞她这个长孙女多么孝顺,下次就是孙氏出面赞叹侄女的一手好针线。
至于外出去其他勋贵府上祝寿、贺喜等各种事情更是不用说了。胡氏懒得自己去,就让侯夫人孙氏带着秦绮出去见客。
秦绮才知道有这么多需要寿阳侯府参加的交际场合。今日被孙氏带回娘家参加西宁侯府嫡长孙的洗三礼,转头又要去贺襄城伯家老太君的七十大寿,没过几天又要去参加宣惠公主设在公主府的赏梅宴。
秦绮是以寿阳侯府嫡长女的身份被宗妇孙氏带出来交际的,她容貌出众,举止进退有度,渐渐也传出了一些名声。京城的大户人家都知道了寿阳侯府有一位出色的嫡长女。
想到自家的儿孙们,很有几户体面人家的主母起了心思,辗转请托或者私底下向孙氏打探秦绮的亲事。碍于秦绮父亲是侯府的二房老爷且身上只挂着个虚衔,这些主母们给秦绮说的多是不能继承家业的嫡次子。
明年春天圣上要再开选秀的消息,早就是京城高门间众所周知的“秘密”了。京中七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都得参选,不过若是在选秀之前家里的姑娘就订好了亲事,到时则自动退出备选之列。虽说在复选环节被罢落姑娘出去说亲更好看些,但是也有不少心疼孩子的人家不想让女儿走这一遭,急着在明年开春前为女儿订下亲事。
因此各家府上举办的宴会,一半是主母们操办的相亲宴。
每次听到关于秦绮婚事的试探,孙氏都会笑着推脱:“家里老太太舍不得,想多留我们大姑娘几年。”
孙氏这么一说,打探消息的女眷心里就明白了。秦绮年满十四,明年就是及笄之年,这个年纪放在姑娘家身上正是该相看的时候,甚至都有些晚了,拿什么家中长辈不舍得的借口来搪塞就说不过去了。看来寿阳侯府这时候带嫡长女出来交际为的是造势,想在入宫前在京城传出美名来,日后才好走那青云之路。
消息传得飞快,京城里的大户人家不久就都知道了寿阳侯府有一位具有倾国之姿的嫡长女的消息。寿阳侯府准备让她参加明年的选秀,是各家同样有志于结亲帝室的贵女们的劲敌。
为了维持住秦绮出门见客时朱门贵女的气度,一盒盒衣料和首饰如流水般地往秦绮住的毓秀居送,看得侯府里另外两个姑娘分外眼红。
秦纹最先按捺不住性子,趁胡氏不在的时候溜进秦绣的房里找她咬耳朵:“二姐,你说祖母和伯母是怎么了?什么好东西都往那边院子里送。”
秦绣同样满心困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先不说伯母,我觉得祖母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个翡翠十八子的手串,本来是我先看中的,磨了祖母三天,没想到转头就给了她。”
秦绣跟秦绮间可谓旧恨未消,又添新仇。被刘嬷嬷一番教训后,秦绣就打了退堂鼓,不想再去学什么劳什子宫礼了。但是她主动不去和被胡氏勒令不许去是两码事,被向来疼爱她的祖母指着鼻子说让她不要去妨碍秦绮令她颜面大伤,秦绣愈发看长姐不顺眼。
妹妹的话撩动了秦绣的思绪,她不敢直接去问祖母,但问问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娘亲还是可以的。
“娘亲,祖母和大伯母为什么这么看重大姐啊?平白无故地给了她那么多好东西,还带着她去其他府上参加宴请。她们都不疼女儿了。”秦绮微微噘着嘴向段氏撒娇道。
段氏模棱两可地说:“她年纪到了,为了说亲方便才什么好事都紧着她呢。你还小,没必要跟她争这些。”
府上准备把秦绮送到太子宫里的打算,胡氏是不会瞒住秦松这个亲生父亲的。秦松是个嘴松的,转头就告诉了段氏。起初段氏还觉得这是白送给秦绮的大造化,后来听妯娌兼表姐隐晦地说起太子有虐打东宫女眷的毛病,甚至连太子妃都不能幸免以后,才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想到孙氏说的宫中秘事,段氏觉得心中好受了许多,劝着女儿:“你大姐姐明年就要说亲了,为了让她出嫁得体面些才给她这些东西的。等你大了,有的只会更多,不会更少。到时候娘的东西都是你的。”
秦绮撇了撇嘴:“大姐姐跟我们处得这么坏,就算嫁的体面,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女儿的话触动了段氏心中的隐痛。她的生母是老昌定伯的继室。父亲去世后长兄当家,当时寿阳侯府气势正盛,她被长兄安排着嫁给秦松这个没出息的人当继室。秦绮原配所出的身份就像一根尖刺扎在段氏心里,提醒着她和她所出的儿女低人一头的身份。儿子倒也罢了,她最怕的是自己生的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才百般打压秦绮。
秦绮从小像只鹌鹑一样活在她的手心底下,结果才被胡氏看重没几天就抖了起来,都学会跟她顶嘴了。秦绮有这么一张脸,万一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