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纾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客厅传来勺子碰撞碗的声音,任纾回头,就看见她等的任绎正坐在饭桌上,逆着光,任纾看到他嘴角微微勾起,向他们打了招呼。
“早。”
“早。”
只有任纾没说话。
陈女士每周六都要去做spa的,特别是8月中要去德国看爸爸,最近更不能懈怠,于是早早就出门了。
任纾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她在客厅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和吴睿宣出门了。
两人走在路上,车还没打到,便站在路边闲聊。
吴睿宣搂了搂任纾的肩膀,等任纾抬眼看向他,他才羞赧道,
“你喜欢什么花?我下次送你。”语气里有些自责。
“怎么这么问?”
吴睿宣有些犹豫,他这样像是在告状,“听你弟弟说,你不喜欢玫瑰花……”
“我弟弟?”听到吴睿宣提到任绎,任纾这才惊讶起来。
“昨晚我去你班级找你,你已经和阿姨走了,所以我就去你家找你了,你弟弟给我开的门。”
吴睿宣没有说,任绎用着最寻常不过的语气,“我姐姐不喜欢玫瑰花”。眼睛毫无温度,让他很有压迫感。
任纾和吴睿宣去看了近期大热的电影,看完电影,约了一群共同的朋友去唱k,气氛热闹,就开了一箱啤酒,玩起真心话大冒险。因为有女生,为了安全起见,女生输了罚一口,男生输了罚一杯,即使是这样,任最后还是被罚到喝得醉醺醺,等到吴睿宣看出她醉意的时候,场面已经有点难以控制了。好在其她几个女生都很清醒,一看时间,也到晚上七点多了,大家就各自散去,由许鸢和吴睿宣负责把任纾送回家。
其实任纾喝了还不到一罐啤酒,但她从小很少接触酒精,酒量差到令人难以置信,所以几杯以后就晕乎乎的,但面上看不太出来。她靠在两人身上动来动去,两人好不容易把她扶回家,只有刘阿姨一个人在家。
等把任纾放到床上以后,许鸢强拉着 ,不舍得离开的吴睿宣走了。
任绎从书店回来的时候没看到任纾,他在客厅的沙发坐了一会儿,终于看向正打扫厨房的刘阿姨。
“阿姨,她还没回来?”
“你姐姐啊,回来了,已经睡下了,看样子喝了不少酒,可不能让你妈妈知道。”
听到任纾喝醉了,任绎下意识就准备去看看,但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
一直到吃完晚饭他才上楼,等到她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任纾的房门口了,他靠在门上,屋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他手就放在门把上,半晌,他还是放下了。
等到他面无表情地打开自己房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顿在原地。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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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绎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窗户被关起,打开门的瞬间带进了些风,夏夜的风一阵阵的,吹起窗帘,任绎透过隐隐的月光,看见任纾穿着她白色的睡裙,倚在她的床头,被子胡乱地盖住腿,面色绯红,正费力地睁开眼。
任绎手仍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没有上前。
“怎么在这里?”
“我,有话要和你说,好多话好多话。”
任纾努力分辨来人的方向,因为还没酒醒,反应比往常慢得多,口齿也不大伶俐。
任绎的神色晦暗不明,最后,他还是松开了手,往前走去。
任纾以为他是要赶自己走,即使醉着潜意识里也不敢惹任绎生气,慌忙准备下床抬头挺胸乖乖站好,她刚从床上爬起来,一时失去了平衡,就在快要跌下床的时候,任绎伸出双手扶住了她,不知任纾哪里来的力气,他就这样被她拉着栽在了床边。
许是被压住了头发,任纾在怀里动来动去,任绎有些狼狈地直起身,他将任纾扶好,靠着床头,又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坐在床头,不发一言。
任纾从刚刚的小意外里回过神,转向任绎的方向,见他微微抿着嘴唇,眼睛被几根发丝挡住,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不起。”她低下头,喃喃道。
“为什么说对不起?”
“因为,你生我气了,对不对?”任纾将手从被子里探出来,小心翼翼地拉住任绎衬衫的袖口。
“没有。”任绎一瞬不瞬地看着任纾。
“你有,所以你都不送我生日礼物!”任纾抬起头,瞪着任绎,但因为酒意未散,那语气倒像是撒娇,声音酥软,甜如浸蜜。
任绎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默然片刻,近乎自语,“我送了。”
任纾倒将这三个字听得清清楚楚,抬起任绎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