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的牧白少爷真会做出这种中二少年才会做的事?”
柳牧白手臂张开仰躺在长椅上,认真想了想,虽然辛燃做了许多不理智的事,但显然两人都是理智型人,理智的人对于感情的态度都是别人不给出足够的付出不可能向前迈一步。
重新来过,大约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最大可能还是擦身而过,最后在毕业照上隔着许多同学有一张合照。
辛燃:“若不是我妈和我爸的事,我可能一辈子都迈不出那一步。”
若不是身体疲累想好好睡一觉她可能也没勇气推开棋室的门。
她倒是希望自己是真的不顾尊严“摇尾乞怜”的去喜欢一个人,因为那样足够纯粹,爱的奋不顾身绝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但是当看到病床上的柳牧白时她就知道自己终究不是。
柳牧白伸出手拍拍她埋在衣服里的脑袋,声音低低的:“别哭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一早就知道,懒得和你计较。”
虽然小时候的辛燃不承认,但是他拿到抑郁症诊断证明时便清楚小姑娘的心思。
这年柳牧白二十一岁,还年少,不太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也不太知道怎么算是喜欢一个人。
大多数时候还是凶巴巴的。
他认为爱情的萌芽可能就是在你退缩的时候。
在你偷偷在湖边看着一个姑娘和一只大鹅说话却转身离开的时候。
辛燃埋着头抹掉眼角的泪花,仿佛身体里有另一个自己要冲破躯壳逃出来,或许在心底深处青春终究不该是她高二那年那样,所以辛诚才会成为梦魇。
“我长大了,”她再一次重复这句话,头发顶从衣服里露出来一点,尝试问,“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长大的我?”
“我不会。”柳牧白眼皮垂下,很干脆否认。
“有的吧?”辛燃不确定的道,“不然不会一遍遍折腾我玩。”
柳牧白:“……”
“你心里门清啊?”柳牧白不害臊的夸奖她,“多谢你配合。”
“不客气了。”
……
初十早晨柳牧白说要回去读书,然后拿起行李便走,挺突然的。
临出门辛燃才知道他马上要拿到博士学位,心里忽然沉重了。
也没别的,就是受打击,她也明白自己不应该走科研这条路,钱少997不说,也确实少了那么点天赋。
辛燃送柳牧白到机场,旁边还有钟毅,到国际区有很长的通道,她扯了扯柳牧白的袖子:“我有话想给你说。”
柳牧白将行李扔给钟毅:“前面走。”
钟毅不乐意,还是接了过来,嘴上不饶人:“燃燃小美女,听说你们学校男女比例挺夸张的,这异地嘛多辛苦,你别吃这苦多找找看看,会有更好的。”
辛燃:“我不找。”
柳牧白:“可以,但没必要,更不会比我好。”
钟毅:“……成成!有什么事您两位慢慢聊,我前面等着。”
辛燃冲他挥手:“慢走,不见!”
她其实还挺生气钟毅当年做的事。
看着钟毅走远了,她拉了拉柳牧白走到窗户边。
她觉得这样分开也挺好,快开学了,她开学后会很忙,身体也没好……而且性绝非恋爱的全部,保持距离去磋磨另一种相处方式更好。
就,还是不舍得,她伸手去抱柳牧白。
“牧白,我……”
“别,离我远点,演戏多累呀。”
辛燃牙痒痒,这位哥哥阴阳怪气起来气死个人!
“我妈……给我个联系方式吧,我去见她。”
她怯,却不是逃避的人,太多疑惑需要找商芸解答。
柳牧白拿出手机微信发给她,机场人来人往一个个行色匆匆,大喇叭已经在催登机,他和辛燃相对而立。
最终他拍拍辛燃脑袋顶,安抚似的摸了摸,声音却冷淡:“以后别害怕了,别人吃不了你——”
“——错了就改,病了就吃药,半年后再见。”
牧白少爷不喜欢粘缠的东西,转过身往安检走,卫衣的帽子软顺的垂在大衣外面,往上看耳垂有点红。
他背着身挥挥手:“都说生命有缝隙阳光才能照进来,你生命的裂缝那么大,今后肯定能茁壮成长。”
声音沉沉冷冷的和话意一点不搭。
不言和
辛燃咬住嘴唇,生生把眼泪憋在眼眶里,二十出头的姑娘总有些执拗的坚持。
仿佛哭就不酷。
不偏不倚的茁壮成长,这是柳牧白对她的评价。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她觉得人生可以压缩在片刻,就此死去也心满意足。
柳牧白真是个不温柔的人,最后老神在在的冲她挥手:“走了。”
对大部分人而言爱情友情往往胆战心惊,亲情却是敦实的避风港,她却没有。
那爱情呢?
她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