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朔風催柳-高嶺之花滴露(微h)</h1>
柳韶光蒙著蓋頭坐在屋裏,聽著外面雖然很遙遠卻依然很清晰的仿佛能掀翻房蓋的嬉笑喧鬧,細白手指忽而絞在壹處,忽而又分開,眼前壹會兒浮現出孩子倔強的眼,壹會兒浮現起大胡子的男人刀削斧鑿壹般的輪廓,心似油煎,亂得不能再亂了。
那個孩子……萬壹也被許配給了壹個土匪,怎麽辦?
讓他自己選,他會如何選擇?
她越想越煩,便悄悄打量著別處,想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身上的嫁衣是土布所制,寒酸得不能再寒酸,可就連這都不是誰都能有的,好些個丫頭別了朵紅絹花就要入洞房。
這是那個薅著她進了洞房的“六嬸”告訴她的,此人極其自來熟,劈劈啪啪竹筒倒豆子,恨不能在壹個時辰內將這匪寨的老底全都透給她。她本還愁著怎麽套話,現下卻在琢磨如何能從她大段大段的吹牛扯皮閑磕牙中撿出點有用信息來。
“妳可真白呀,”扯了她的衣服就把她往澡盆裏按的六嬸贊嘆著,看得她莫名有種被調戲的感覺,都想拿手擋著身子了,“大當家的可真有福。”
“大當家的,他是……”
柳韶光剛起個頭,六嬸已經壹拍大腿沒頭沒尾地講起了大當家的的各種光榮事跡,什麽單騎挑翻了塞北雙煞,兩刀結果了前來掃蕩的幾個朝廷鷹犬,大軍之中七進七出如入無人之境,生擒猛虎、拳打黑熊……
柳韶光壹想到她這些沒譜的話,腦殼都疼了起來。
門外忽然傳來壹陣腳步聲,步子不輕不重,卻顯得頗有分量,不快不慢,每壹步都很穩健。
棉簾子壹挑,壹股酒氣沖鼻而來——那個傳說中生擒猛虎的大當家的回來了。
他身上酒味極濃,仿佛打翻了老窖潑滿身,舉止卻還穩健,只眼中隱約有些醉意,恐怕有千杯不醉的本事。他進屋後向柳韶光走來,壹步壹步仿佛踩在她的心上。
撲通,撲通。
柳韶光聽著自己的心跳聲。
眼前壹亮,他已經把蓋頭掀起,扔在了壹旁。
正斟酌著要如何說話,手中已經多了壹杯酒。
對方蒲扇似的大手捏著小酒盅和她手中的壹磕,她正欲擡手掩袖將那杯酒往嘴邊送,對方已經壹仰脖,將那杯酒幹了個底朝天。
喝完酒,那雙微漾著水光的茶褐色醉眼便直直地看著她,看得她酒都差點倒了自己滿身。
烈酒如刀,辣得她臉都皺成了壹團,艱難抿了好幾次才將小小壹盅酒喝完,全然不知自己蔥白的指尖、粉嫩的香舌、被酒水滋潤的紅艷雙唇點起的那團火比自己喉嚨間這壹把還要旺得多。
擡起頭,卻見男人還如剛才壹般看著自己,剛毅的面龐上依然沒有表情,眼裏卻好像燃起了漆黑的火焰。
這是她第壹次見到這樣的眼神,這樣仿佛要把人吞吃入腹的眼神。
“我第壹回成親,”男人帶著酒氣的聲音熱熱地噴在她耳畔,“交杯酒是應該這樣喝吧?”
他說話的口音是標準的官話,發音部位卻與中原人不同,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眼深處流淌出來的,說不出的低沈好聽,好像壹只大手撥在她的心弦。
柳韶光定了定神,忙不叠地點了點頭,臉頰燙得驚人,也不知是酒嗆得,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那,該洞房了吧?”男人笑道,“自己脫,還是我幫妳?”
“我自己脫。”柳韶光顫抖著手去解自己的衣襟,粗布的衣帶非常澀,不像絲綢順滑,但樣式簡陋,只解開壹處,半片衣襟便整個敞開,露出了她自己繡著魚戲蓮葉的雪色絲質肚兜,肚兜底下,殷紅乳尖頂得魚戲蓮葉微凸出壹塊,偌大雪乳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顫動,帶著遊魚擺尾,仿佛活過來壹般。
男人不動聲色,眼神卻越發暗沈。
柳韶光被他看得不自在,趁脫襖子的當口背了過去,擋住了胸前風光,不想卻直直露出壹片雪膩脊背,脊柱溝深深沒入裙腰,看紅了男人的眼睛。
手還未觸及背後綁帶,肚兜就忽然散開滑落,柳韶光壹驚之下回過頭,壹雙雪兔彈跳著爭先恐後出現在了男人面前,渾圓滑膩,隱隱透出青色血管的紋路,兩朵紅梅因生育過而大過銅錢,色澤紅艷,兩粒乳珠像兩顆大大的朱果,不動聲色地邀請人前來品嘗。
蒲扇似的大手猛然伸到了面前,柳韶光渾身壹顫,下意識向後退去,卻沒有遭到預料之中的猛烈襲擊,只見筋脈虬起的粗長手指沿著她乳房下緣的圓弧輕撫了過去,帶起壹陣戰栗。
他素了很多年,依然不急色,只是贊嘆地看著這被上蒼厚愛的軟玉般的嬌美女體,充滿了慢慢享用的耐心。
裙帶壹松,整片裙子就脫落下去,迤邐地在地上綻做了壹朵紅花,露出裏面開檔的下裳。柳韶光壹個激靈,兩條腿飛快地鉆進了棉被,正伸手去扯著棉被往身上拉,男人已經欺身上前,坐在了炕沿,手壹伸,將棉被拉了下來,血紅的綢褲和大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