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将话说完,绝樱已经支撑不住,晕倒了。
这一刀在胸口,可大可小!
半城魁那双暗沉的眼眸里终于闪过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并不是担忧痛楚,而是一些他自己都未能看懂的茫然。
澹台凰烦躁的瞅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喝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她带huí qù !”
半城魁顿了一会儿,也终于不再犹豫,上前一把将绝樱扛了起来,随着澹台凰飞快的奔赴太子府,为了避免麻烦,便直接从墙头进去了。进去之后,澹台凰马上叫了下人去请大夫。
彼时绝樱已然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澹台凰上前帮她点穴止血,又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气息很微弱,若是不仔细探,根本都探不到!
这半城魁,下手真他奶奶的狠!
怒火攻心之下,她掏出自己的袖中的解药,对着半城魁扔了过去:“吞了它,希望绝樱没什么事,否则你或许会后悔到为她殉情!”
这话份量太重,隐藏的含义又极为明显?殉情?
这话莫不是说自己和绝樱,曾经有过一段情?他抬眸,看向澹台凰,诧异询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己去悟!”澹台凰懒得跟他讲话,白了他一眼之后,便十分焦急的等着大夫,又忽然想起一点不对,要是绝樱伤得太重,普通的大夫或许束手无策,她该去找那妖孽想bàn fǎ 把瑾宸弄回来。
这样想着,赶紧往门外而去,正要出门,半城魁却在她身后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手上拿着那药,抬眸看向门口的澹台凰,眼神带着一点深思。如果这药真的是解药,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而如果是毒药,便会要了自己的命!不论哪一种,把这药吃下去,澹台凰都不吃亏,可拿性命赌博的人是自己!
半城魁并不蠢!
凭什么相信你?这问题令澹台凰僵硬在门口,她凤眸沉敛,没有说他不信可以找大夫来看看有没有毒,因为她知道这毒蛊有很大的古怪,恐怕百里瑾宸都未必能看得通透。
那凭什么呢?凭什么要半城魁无条件的相信她,然后拿他自己的性命赌博?
澹台凰想了一会儿之后,勉强算是找到了dá àn ,凝锁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你的确没有一定要相信我的理由,其实这药也不是我确切找来的,而是皇甫轩给我的,我甚至没问他这药是真是假,又是如何从慕容馥手中得来的。但,我信任他!这是人的主体在极为理智的前提下,对其他人产生的判断。而你信不信我,也只在于你自己的判断!”
是的,她相信皇甫轩,她相信他至少在煌墷大陆真的打起来之前,他绝对不会欺骗她,更不会伤害她。这种信任并不来自于她对他有什么特殊情感,而是来自于那个冰冷霸道的男人,对她的种种付出。
若说他那般待她,她还怀疑他的话,她不会赞赏自己的谨慎,只会唾弃自己无情无义。但半城魁没什么理由相信她,她并未对他做出过什么奉献,要他无条件的信任,的确有点牵强!所以她现下只能这么说,信或者不信,全凭他自己!
然而半城魁听了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眸,chén mò 了半晌之后,终于开口:“澹台凰,你与我没有太深厚的交情,但是我信你。因为我认识的你,从来光明磊落,当初对娜琪雅厌恶至极,亦不屑使用卑鄙手段,生气便打!你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你会说谎!”
他这话说得坦诚,随后将瓷瓶打开,把药吞了进去。
澹台凰倒不知道自己不喜玩些阴谋阳谋,在旁人看来竟是一种高大的光明磊落,这倒是一种人生的升华,点了点头之后,踏了出去。
然而她刚刚踏出门,便听见屋内传来“咚”的一声,回头一看,半城魁从板凳上滑了下来,晕倒了!澹台凰心下一惊,不会一相信她就相信死了吧?
抽搐着嘴角飞速进屋看了他一眼,一探,还有气,瞅着也不像是中毒的迹象,这才放了心,嘱咐韦凤:“待会儿大夫来了,也让他一起看看半城魁!”
韦凤点头。
澹台凰就出了门,笔直往君惊澜的书房而去,脚步迈得很快,不消一会儿,就到了书房门口。心里也隐隐有点奇怪,自己出府过,太子府的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察觉?那妖孽也没找她?
而到了门口之后,看见了苍昊。苍昊一见澹台凰,当即便愣了一下:“太子妃,您回来了?”这般说着,又看了一眼拦在门口的小琛子。
显然他是想去找君惊澜通报消息,但是到了门口被拦住了。
小琛子站在门口守着,面色十分沉重,看见澹台凰之后稍微有了一点好转,好在太子妃没什么事!
澹台凰狐疑的瞅了一眼,询问:“怎么回事?”
“爷身上的养血蛊发作了,前段时间为了取信秦家,又吞了那毒药,虽毒自己解了,但到底还是残留了不少毒素,今日发作的比以往都要猛烈,此番下来,奴才担心爷会走火入魔!所以奴才不敢让任何人进去打扰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