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就在míng rì ,澹台凰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忽然想起笑无语曾经说过的话,他们的婚事,一波三折,船到桥头少一人,不知这一次能不能顺利。
有时候她还真的希望自己没听到这许多话,听了反而惆怅。怅然之间,成雅笑着过来了:“陛下,您可要先歇歇?或是奴婢直接给您梳洗打扮?”
“嗯?君惊澜呢?”澹台凰有点奇怪,极少见他这么晚了,也没出现在她面前。
成雅抿嘴一笑,开口回话道:“太子爷,或许是我们漠北的王夫,听说是去换喜袍了,如你们第一次成婚时的mó yàng ,怎么换都不满意。现下正在折腾下人们!”
澹台凰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他穿什么不好看?需要这样折腾吗?
倒是她总感觉这段时间成雅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跟以前那娇憨的样子完全不同,那天去炸血楼的人之时,就觉得她有点奇怪。但也不过jiù shì 沉稳了一点,明睿了一点。澹台凰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道:“算了,不管他们,先沐浴吧!”
沐浴,成雅点头,吩咐了人去zhǔn bèi 沐浴要用的水,便随着澹台凰一起进了殿内。
衣衫褪尽,澹台凰脖子上的玉和君惊澜给她的链子,自然也取了下来,她绕过屏风,去泡玫瑰浴。其实她本身是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扔一堆东西在上面的,但那次被君惊澜带着小星星观摩了之后,她就多了zhè gè 让人放花瓣的习惯。
可到底不习惯让人伺候自己洗澡,是以这里头只有她一个人,成雅守在外面。
她在里面沐浴,成雅在屏风外面有点讶异地道:“公主,这链子真好看啊!”
澹台凰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知道了那链子是指的什么,于是点点头,笑道:“君惊澜送我的!”
“原来是北冥太子的,难怪从前不见您戴过!对了,我刚刚知道了一个消息,凌燕从前不是死活不肯接受独孤相爷吗?今日不知怎的,竟然接受了,两个人还在梨园不知为吵了一架,最后凌燕被独孤丞相抱着了,呃……韦凤说他们还接吻了,但是我没看见!真是可惜……”成雅咂咂嘴。
澹台凰笑道:“很正常!凌燕那丫头,如今虽然做杀手,但你可还记得,她当初做杀手不过是为了破开世间的黑暗诡谲,她虽然冲动了些,但胸中是有大爱的。独孤城如今愿意舍一人之躯,为黎民bǎi xìng 的安危铺路,他们是同一类人,她自然会欣赏他,再加上之前一些纠葛产生的莫名情感,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最后几个字,澹台凰没说。
成雅听了,了解的点头,又接着道:“还有炎昭将军,不知怎么就让韫慧知道了那个蒙面人是他,两个人闹了yī zhèn 别扭之后,最近似有要走到一起的念头。韦凤的事情您一定不知道,听韦凤说她留守漠北的时候,又遇见了当初那个被她救了的男子,原来人家当初不是刺探军情最后逃跑,而是家里的表哥来找,不由分说就把他带走了,如今两人又无意撞上,日久就生了情,韦凤心里一直不好意思,还等着找机会对您说!”
澹台凰深深叹惋:“我就出去了一个多月,你们的对象都找到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成雅点头:“是的,等公主的婚事操办完了,怕就要为他们操些心了!”
澹台凰点点头,笑了声,就起了身,没敢说成雅的问题,成雅喜欢了二王兄这么多年,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说忘记。自己要是提起,反而戳人伤疤。什么时候等成雅看上了别人,自己再帮着操持吧!
夜色如鸦,但太子府却是处处张灯结彩,热闹万分,都在zhǔn bèi míng rì 的婚礼。可即便这次不用再从漠北娶过来,也不能说就在太子府出发,连个过场都不走全,于是便按照宗亲司仪们的意思,澹台凰大半夜的转移到了不远处的一间宅子。
记得上次也是安置了一间宅子,澹台凰询问为什么不去上次那家,太子爷对于这件事情的解说是:“那间宅子不吉利,不宜婚嫁,所以上次才出了yì wài ,这次换一间!”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容色很有点恼怒,原本不是信鬼神之说的人,也为了这一场的婚礼能够顺利事事避讳。
一大早的,冲天的鞭炮之声,便震天而响。
澹台凰所在的宅院,是澹台戟带着漠北的一众朝臣,在迎客送客,其中陈轩画起了不小的作用,姑娘家到底是稳重妥帖一些。倒是苦了北冥的大臣们,匆匆忙忙两边吃酒送礼,时间上各种仓促来不及。
而太子府中,太子殿下今日一袭如火般妖娆的喜袍,跟那张冷艳的脸相衬,映照之下美胜沧海明月,万里山河。世间景致只为他一人而绽。
门口传来一声高呼:“东陵夜王,夜王妃到!东陵逸王,逸王妃到!”
这声高呼落下,大家都愣了一下,因为帖子里面子只说了夜王会携王妃而来,倒是没说逸王也会来。出于礼节,君惊澜很快的出去迎接。
而彼时南宫锦并不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