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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朝他身上挥了一下,什么也没有,他确实是个鬼魂。我咽下堵在喉咙里的话,催促道:"你得走了。"
他一句话没说,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我迅速冲进卧室关上门。虽然知道如果他决定回来,一扇门也挡不住他,但我还是坚持需要这点虚假的安全感。顾不得身上还没完全擦干,我很快穿好内裤和牛仔裤,又套上一件短袖衫。我从梳妆台上拿起电话,今天这个男人有些奇怪,我得问一问怎么回事儿。正思忖着,忽然发现刚才那家伙躺在我的床上,专心地看着她,眼神炽热,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我厉声说道:"离开我的床。"
"我不喜欢你的语气,梅小姐。"他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消失,反而用老师对待学生的口气责难。
"不管你是谁,我都不喜欢你跟着我。"
沉默片刻,他闷闷回道:"宋连州。"
我愣了一下,意识到他在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不想深究其中含义,只希望他能快些离开。可他却更舒服地将两手垫在脑后,一点儿没有离开的意思。身上那套简朴的黑色西服,衬在被子的花卉图案上,看上去本该有些可笑,却让我有瞬间的晃神,好像真有一个热切的男人在床上等着我。
这太傻了,他已经死了!
"我累了,你得走了。"我抛开语气中的尖锐,又说一遍。
宋连州的目光慢慢扫过我全身,在嘴唇停留片刻,然后定在我胸部的曲线上。在他激烈的目光下,我的乳头不自觉收紧。真是太棒了,好不容易对个男人有反应,偏偏什么也做不了。我不安地转过身,掩饰住自己,换了个平缓的语气,说道:"说真的,你该走了。"
"你确定吗,亲爱的梅小姐?"
我刚眨个眼,他已经站在我前面。我跌跌撞撞向后退一步,他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我。虽然什么都没有抓住,但他手上坚定的力量和热腾腾的温度却留在我的手臂。宋连州完全不像一具冰冷入骨的幽灵,倒像一个真正的血肉之躯。
我次遇到这样的事儿,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惧怕,"你回家去吧!"
又是片刻的沉默,他才平静说道:"可不,回家,那感觉一定非常棒,能有一个归属的地方,一个自己的家。"
他的样子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可直觉告诉我他一点儿也不稀疏平常。这个人……不,这个鬼越来越古怪,我心中的惧怕也越来越强烈,"我会强迫你离开的。"
"你会怎么做,梅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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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他换了称呼直接叫我的名字,更不喜欢他语气中透露的欲望。我不得不吞咽几次才能开口说话,希望他察觉不到我其实在虚张声势,"我有咒语。"我充其量算个灵媒而已,和施咒的女巫差得远。
宋连州深邃的黑眼立刻变得冷漠,"当然!我差点儿忘了,你是什么样的人。邪恶的女巫!"
再没多说一句,他消失了。
我的内心溢出几分内疚,知道对这个鬼太过严厉。无论他如何无礼,他需要我的帮助。宋连州看上去身强力壮、年轻有为,死时正是生命最旺盛的时候,被困在灵界只有一个可能。临死时,他的精神太过激烈,也许起初毫无头绪,但过程却万分痛苦,以至于魂魄牢牢依附于身体或身体周围,无法跨越门界。
我躺倒在床上,听着窗外的汽车来来往往,想着一天发生的事。从小到大,我都在学习如何在同情和漠视之间寻找平衡。既不让自己太过沉浸于他们的悲惨结局,也不让自己完全无动于衷。这是最难的部分--
不能太在乎,也不能不在乎。
我摸摸手臂,宋连州刚刚留下的印记仿佛还在灼烧我的肌肤。是因为他无法接近,我才被他吸引,还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我才对他如此排斥?这个问题不停在我脑中打转,可想要搞清楚太过耗费精力。我的眼睛时闭时合,意识逐渐模糊。
睡梦中我再次来到进墓园,走在墓地的那片树林里。虽然是夜间,我却可以清楚看见周围景色,仿佛在白天一样。我站在一颗树下,有人走到身边。某种变化发生,惹得我汗毛根根直立。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