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容殿正殿
“谁?”听说永夜去了东阁,今天练剑切磋了一整天,略觉疲倦的灵犀自是早早便沐浴更衣,此刻正倚在软榻上看剑谱。所以,当他听见不同于侍女小翠的沉稳脚步声,抬起头看见来人时,不禁脸色微变:“帝君,你不是去了凌轹姐那里吗?”
若是其他妃侍这么说,永夜还会以为这或许是欲求不满的撒娇,但灵犀的排斥其心知肚明,当然不会有所误会。因此,魔帝不太高兴的挑挑眉,音调喜怒难辨:“怎么,本帝不能来?”
“帝君说笑。”灵犀起身从榻上起身,淡淡说道:“我是说,我并无份位,也分不到什么东西,招待不周还请勿怪。”
永夜意味不明的弯了弯唇角:“若是别人说这话,本帝准以为他在暗示什么。”他随意拿起灵犀之前拿的剑谱翻了翻:“只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灵犀沉默不语,永夜则饶有兴趣的问道:“十本剑谱,这两天你掌握了几本,就今天用的那个吗?”
并未疑惑永夜的知情,灵犀只以为魔帝在宫中眼线密布:“其实,已经全部掌握。”灵犀实话实说:“可我总觉得,剑谱似乎有些问题,用起来不太流畅,不知道是不是我练的不对。”他顿了一下,又道:“所以,今天我和两位姐姐练剑才”
“这样啊”永夜挥手止住灵犀的话语,挑眉直接说道:“从头到尾,练一遍给本帝瞧瞧。”他抬了抬下巴:“真有问题,本帝定能发现。不过,若是你自己弄错了”
魔帝话音未落,少年已自软枕边拿起长剑,潇洒的挽了个剑花。而后,满室剑意纵横,旁观的永夜神色从漫不经心,渐渐变为若有所思的严肃。
半晌后,永夜深深的看了灵犀一眼,手中微微用力,将剑谱撕成遍地碎片。少年忍不住一怔,他摇头挥手,在对方迷茫不解的眼神中,收回剩下的所有剑谱。当碎片随风化为齑粉时,魔帝含笑而叹:“你没错,错的是凌轹,还有本帝”
永夜的话语带着些许笑意:“教普通天才的方式,是给剑谱让对方自己悟。但对奇才的教导,是拿剑谱让对方一边学一边改。你正是后者,不应照葫芦画瓢,合该博览群书、自创剑法。”
魔帝凝视着少年,眸光是奇异的好奇,与满满的揣测:“你身上的封印,是出自血脉,外人难以打破。”永夜伸出一只手,擒住灵犀的下颚,不容反抗的把他压在了床上。
“得等你重修至下封印者的水平,又或施加封印者陨落,否则,完全无能恢复。本帝真是遗憾”魔帝一只手抓住少年狠狠抓挠的双手,另一只手揪住其亵衣领口,轻易将之撕了下来,似笑非笑说道:“你是想本帝,再次把你锁在床上?”
灵犀的挣扎一僵,永夜咬住其耳垂,入口尽是柔软和温热:“明知结果的挣扎,是非常不智的,证明不了你的坚韧。”
火热的唇吮吸白皙的颈侧,每一下都印上一个鲜红的印记,之前两次侍寝,永夜便发现了灵犀的身子有多敏感,又有多柔韧。敏感到一个轻柔的吻都能肌肤变红,柔韧到一场激烈的性爱后,都能迅速恢复精神。
“明知别人的不甘不愿,还强要一逞淫威,帝君所行所为,难道就值得夸赞?!”正沉浸于这具身体的手感,永夜发现灵犀不再挣扎后,自以为是自己的“说教”起了效果。但这诛心之语,让他知晓,灵犀从头到尾,都从未有一刻屈服。
永夜撑着胳膊肘,直视灵犀含怨带怒的双眸:“说得好。”他竟微笑着拍起手来:“虽然实力不同、地位不同,可本帝对你的所作所为,与那些见色起意的纨绔子弟,并无本质区别。”
魔帝很干脆的承认了事实:“但这等刺耳之言,并不能改变你的处境。相反,你还会因激怒本帝,过得更不好。”随永夜直起身,灵犀的脸色渐渐发白,巨大的魔力威压直压下来,让心口发疼、眼前发黑。
“现在,你还敢违逆本帝吗?”少年耳畔传来魔帝淡漠的话语,重重的仿若直接响在灵魂深处,令灵犀浑身发抖,崩溃的摇头想要摆脱。
看着灵犀在床上发抖的样子,永夜眸中流露的非是轻慢又或欲望,而是凝重正色的怀疑,直到灵犀狠狠的握紧拳头,疯狂的朝着自己扑过来,毫无顾忌的一拳砸来时,方悍然出手。
“砰!”永夜重新压制住灵犀,见那双眸子中的狂乱褪去、疲倦阖上,才松开手:“血脉封印果不是能利用实力,直接破除的。”魔帝皱眉拿出通讯器:“紫泽。”
对面传来窸窣的穿衣声,一盏茶后,头发乱糟糟的紫泽出现了:“君上,何事?”
“你亲自去查灵犀的身份,以容貌查,名字应该不是真名。”永夜的手托着下巴:“本帝刚刚试探了一下血脉封印,用了王级之力,却连反弹都没有,如泥龙入海。”他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灵犀天赋极高,且擅长剑道,这应该亦是突破点。”
睡眼惺忪的紫泽反应比平时慢了不少:“哦。”他迷茫的问道:“反正人在君上您床上,查不查得出身份都无所谓吧?再说,您怎么不干脆强破封印啊,那样不就什么后患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