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内,流云、鸢水面面相觑。少顷,流云拍了拍永夜的肩膀,叹息道:“永夜,如果方便,就说一下你们认识的来龙去脉吧,我们会帮你的。”昔年蓝天白云、碧海荆棘,情谊至今不忘,他和妻子当然希望,幼时一起长大的好友能得到幸福。
再说另一边,前些天一次切磋,灵犀机缘巧合突破到第二重天。在蓝天云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他施施然去巩固境界了。这一次巩固正好是一年,等出关恰逢一个雾霭沉沉之天。
“打扰夫人了。”走出门来到花园,灵犀就近找了个地方准备练剑,结果才练到一半,就遇上一位美丽的少妇抱琴而至,见看见他的时候面露怔忪,聪明如灵犀自然明白,自己显是占了他人地盘:“我现在便走。”
少妇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你就是永夜说的灵犀吧?”灵犀眼神微微一闪,她温和的笑道:“吾名鸢水,是永夜的好友。”
“见过前辈。”灵犀躬身一礼。
她向一边侧身避开:“无须多礼。”鸢水有些无奈:“别喊前辈。”
“帝君的朋友,自是前辈。”灵犀微微摇首,提起永夜时尊称帝君,眼中更是无有一丝情意,只有平静无波的淡漠。
鸢水深深望了他一眼:“帝君?”她幽幽一笑:“你可知道,我、永夜、流云等人一起长大,这百万年来,永夜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无数,但他从来没带任何一个,来见过我们几个生死与共的同伴,只有你一人。”
灵犀怔了一下,又淡淡一笑:“能侍奉帝君的,大部分都是魔族贵族,帝君自然不会将两位暴露出来,而被送来的礼物,更是不能知晓帝君的底牌”
鸢水清浅的笑容有点僵硬,他仿若未见:“至于我,自知晓帝君原形,便注定除了留下只有死路一条”其冷静到冷漠曰:“是故,帝君不会在意我知道多少事情。”一个逃不脱掌控的玩物有什么值得正视,最多不过在快要脱离控制时随手除掉,仅此而已。
“灵犀”鸢水再维持不住笑意:“永夜是很骄傲的人,他若不动心,根本不会假以辞色,更别说亲自带你来这里了。”
灵犀不以为意的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帝君对隐瞒身份出宫其实挺高兴的。”他比我本身更开心,这些天,他把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灭了的时候,表情难掩愉悦,岂不是明证:“或许,帝君需要放松放松。”
有什么比带美人出游更合适呢?灵犀再不想承认,也还是明白——论容貌,魔帝身边没一个能比上他,自己没有家世牵扯,魔帝想去哪里,都无须担心泄露底牌。
鸢水苦笑摇了摇头,但少年面带微笑,完全看不出内心是何想法,只拱手两度作揖,很有礼貌的转身离开。见状,鸢水叹了口气,瞧向其行礼的另一边,流云的身影自清晨雾气中凝聚。
“麻烦啊,怎么偏偏要招惹这种人,最是单纯,也最是坚定。此子坚信的东西,真相摆在眼前,都不一定愿意相信,更何况是一颗曾经薄情到全天界皆知的心?”流云嗤笑一声:“且永夜没懂情之前,又何尝不是如他所想这般,只视之为玩物?”
他幽幽一叹:“说句实话,能看得这般透彻,我倒是觉得,这个剔透的孩子值得更好的,永夜”流云沉吟了一会儿,斩钉截铁的说道:“永夜太老了!”
“流云!”永夜阴测测的声音响起,脸上是被打击惨了的黯然神伤,又因闻听此言多了一抹恼羞成怒:“本帝英明神武、风流不羁,哪里老了!”
流云对永夜挑挑眉,从善如流改口:“好,你不老”永夜冷哼一声,他又道:“可你自己都承认风流了不是吗?”
永夜一时无言以对,他翻了个白眼:“这个干净的孩子落在你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手里,身心都备受折磨,现在好不容易熬出来了,难道不值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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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水亦是叹息:“永夜啊,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能帮你做决定。不过,这少年眉目坚毅执着,并非奸恶之徒,若放了也不会泄露你的隐秘。但你要是一直强留,他怀恨在心要是扭曲了性子,便不一定了。”
“更何况,你自己也说了,这小家伙身具血脉封印,甚至引出了灵君,日后会是什么情况,谁都说不准。”流云轻轻颔首:“你既然不舍得为一己私欲,废其功力、折其羽翼,困锁床笫之间,就早日放了吧。”
气氛一时间变得凝滞沉寂,良久,永夜深吸一口气,咬着唇角:“我还是做不到放了他,可限度之内,等到了此行终点,我会给尽量他最大的自由。”
说到这里,魔帝竟苦笑一下:“拜托你们一件事”夫妻俩一怔,又因其下一句色变:“若有朝一日,我死在恢复记忆修为的灵犀手里,别去报仇。”
“砰!”素来温柔的鸢水,二话不说一拳砸在永夜眼眶上,流云于另一只眼眶上,也印了个同样的黑眼圈。但最后,他们还是屈服在永夜坚定的眼神中:“行行行我们答应了!我们几个会给你收尸的,如果你还有尸体的话!”
永夜露出一抹笑意,继而开玩笑道:“小侄子挺不错,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