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吩咐?”
彩鸾怯怯地看着他,眼波流转,无限风流,若是换个男子看了,恐怕当下为她死了都是甘之如饴。
“奴家仰慕顾大人已久,有心相交,无奈身为下贱,也许此生和顾大人萍水相逢独得此次,不知道顾大人是否愿意留些墨宝下来,余生漫漫,奴家且做个念想。”
轩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负手站在一边看热闹。
顾秉微微抬头,神色冷淡:“彩鸾姑娘,实不相瞒,本官此次只是为了公事。至于所谓墨宝,顾秉不善文墨,留下恐怕也是贻笑大方。吴员外的公子文采风流,姑娘下次可以问他要。时辰不早了,本官告辞。”
说罢,看了一眼轩辕,径自回刺史府。
轩辕戏谑地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彩鸾,迎上在巷口等候的顾秉。
顾秉无奈地看他一眼,问道:“那个忘尘叟既然忘尘,为何会住在那种污秽之地?他的消息很灵通么?那个余杭秋暝公子又是谁?陛下怎么会认识他?”
轩辕拍拍袖子上占到的香粉,好耐性地问答:“秋暝公子是武林中的一个少侠,武林世家子弟,和忘尘叟恐怕是至交吧?周家和他有交情。至于忘尘叟是否忘尘,那就不是朕该知道的事情了。”
顾秉点点头,淡淡道:“万丈红尘,千顷恨海,哪有那么容易忘。”
第四章:暴雨惊雷夜如磐
忘尘叟只托人带来三个字,“麒麟山”。
轩辕借着烛火把纸条烧掉,看向肃立在一旁的赫连等人。赫连杵最实际,直接问顾秉:“嘉州有山唤麒麟么?”
顾秉摇摇头:“蜀中多山,很多山都是不名的。至少在地方志上,下官没有看到麒麟山的名字。”
钟衡臣略微斟酌,胸有成竹地下结论:“麒麟一般都是护国神兽,经常为武将的化身,臣以为陛下要寻找之人,一定隐居在蜀中某座酷似麒麟的山上。”
顾秉低头整理公文,心中思量,赫连应该是知道杨信的存在的,而钟衡臣恐怕还被蒙在骨子里,该是多大的误会才能把杨信这种叛贼联想成护国将军啊。
正说着,清心端着茶进来,顾秉起身,亲自把茶盅递给轩辕:“陛下,这是红景天泡的茶。雨下了好几天了,喝些这个去湿气。”
看着轩辕他们皱眉喝下,顾秉便告辞回书房办公了。
轩辕用舌尖细品苦中带甘的回味,看向钟衡臣:“你对顾秉这个人,怎么看?”钟衡臣轻摇折扇,迎着雨气里的阵阵凉风,玉带雕冠,发丝轻扬,端的是风流倜傥,看的一旁的赫连杵冷的慌。
啪的一声,钟衡臣合上纸扇,留意了下轩辕的眼色,状似苦恼地开口:“陛下,君子不道人长短,恕臣不敢置评。”
轩辕点点头,笑道:“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顾秉虽然官阶比你高些,但本朝尚清谈,群臣之间互相品评,本身也没什么。你们是同僚,看的总比上位者清楚些。”
钟衡臣犹疑道:“但顾大人毕竟是东宫旧臣,陛下可比臣了解多了。让臣当着陛下的面阐述对顾大人的看法,那岂不是班门弄斧。”
伸手拿茶壶给自己和钟衡臣添了些热水,轩辕脸上阴晴不定:“这五六年少有他的消息”,又叹了口气,“朕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赫连注意到钟衡臣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在心里叹了口气,顿觉钟衡臣若是有看起来一半聪明,凭他的家世,早就比顾秉爬的高了。
钟衡臣也喝了口茶,表情无比清高地开口:“臣是顾大人同科的状元,之前在京中的时候和顾大人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顾大人之后累获升迁,臣就更无缘结识了。不过臣倒是听说一些顾大人在家乡的事情。”
“哦?”轩辕饶有兴味地挑眉。
钟衡臣似乎是得到了鼓励:“有说法,说顾大人的八字是少有的天煞孤星,五岁克死了父亲,靠母亲拉扯,为人家做些针线活计勉强糊口。结果不到八岁,他母亲也死了。他母亲本是富户家的小姐,不顾家人反对私奔跟了他的父亲,似乎是个穷书生吧。他的舅舅家有善心收养了他,供他读书,让他考上了科举。”
轩辕皱眉:“这个朕倒是真不知道。后来呢?”
钟衡臣说的更起劲了:“后来顾大人平步青云,却只给舅舅家五十两银子,从此以后就此不闻不问,毫无报恩之心。连舅母过世都没回去看一眼,更不要提祭扫父母的坟寝了。唉,我们这些同科的举子听闻这些事情,都是不可置信啊。”
轩辕点点头:“朕知道了。”
门打开,清心端着一份盘子走进来,上面放着几张纸。赫连杵上前一步打开,看轩辕:“顾大人列出了三座有可能的山,山上各有一些零散没有造册的住户。刚刚顾大人派人去看了,排除了几家猎户隐士,只有城郊的藏月山最有可能让人隐居。”
轩辕点点头,起身,赫连和钟衡臣也赶紧跟上。
他们走过空旷的庭院,几日大雨,桃花早已凋零成泥,只剩下光秃秃的树丫。顾秉的书房里点着灯,轩辕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