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奈布几乎看不见前面的路,迷雾越来越浓了,只有远处的电机信号灯还在一闪一闪地亮着。
但是现在根本无法去破解电机了。他迅速地躲进柜子里,擤了擤鼻子,把自己的护腕掰正,从上衣上撕下一块布料为自己刚产生的新伤简单地包扎一下。做完这一切后,他从柜子里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监管者不在附近才迅速地从柜子里跑出来。
伤口已经凝固不再流血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地窖的入口。奈布狠狠地吐了口血沫,一瘸一拐地开始满世界搜寻,新伤牵动之前的旧疾,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一般痛苦。他一边忍着痛,一边狠狠地骂着那个两个星期前新来的怪物监管者。
据其他的求生者说,那个怪物几乎每次都是五分钟之内把全部人都送回庄园结束游戏,而且参与游戏的求生者们每次回到庄园时,无一不是伤痕累累。奈布·萨贝达之前是个佣兵,对这个新来的监管者也起了兴趣。不过他见到过好几次那个监管者,对方衣着讲究,西装领带和手杖高顶帽一个都不少,如果忽视他左手上那五道及其锋利的利爪,他还真的相信这位刽子手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他窥视那位监管者时非常大胆,完全是一副痞子的作风,那位监管者很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他才发现对方长了一张妖艳的脸,明明是个男人,脸却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妖艳不少。
这家伙看样子是个祸害。奈布·萨贝达如是想。后来才听别人说他叫杰克,姓氏不知道,工作时总喜欢戴着面具。奈布在之前也接触过他好几次,第一次时和盲女海伦娜侥幸逃走,同队的空军和园丁在五分钟之内就已经被送回庄园,他被抓上椅子一次,为了照顾女士而主动负责了吸引杰克的注意力。海伦娜逃出大门时是残血,杰克在身后步步紧逼,他翻了好几个板子才暂时性地甩掉这家伙,用完了护腕跑到大门口,发觉到不远处扭曲的空气,他朝着那位血腥绅士招了招手,开口嘲讽起对方。
“我叫奈布·萨贝达,一个佣兵。”他转身就走,“祝您日安,再见。”
而他自然也没有发现杰克的面具下勾起的嘴角。
“真有意思。”
之后遇见杰克的次数越来越多,不得不说杰克是个非常优秀的监管者,奈布·萨贝达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刺激。杰克对他的反应也有点奇怪,似乎有故意放水之嫌,前几局更是如此,他在把佣兵敲晕了之后送上狂欢之椅时,还把玫瑰手杖上的一支玫瑰插在了他的耳边。
“你他妈什么意思?!”
杰克不顾他的愤怒,哼着歌径直走了,真难得,这次居然没有守尸。他很快就被艾米莉救下来,医生给他包扎好伤口后就分开行动了,还没过五分钟,医生就被恐惧震慑了,园丁艾玛·伍兹刚救下她,没跑几步就又被拍晕,这次直接被送走,而艾玛·伍兹也被绑上了狂欢之椅。
作为屠夫,杰克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慢慢地将自己的猎物折磨到死,艾玛·伍兹在被送回庄园前的最后时刻用疲惫的声音告诉他自己先走了,他含着泪去寻找地窖。
逃离之前他想起了那支玫瑰,他气急败坏地把花从耳边拿下来,狠狠地踩了两脚,才从地窖逃走。
阴魂不散的杰克始终不愿意放过他。
之后的游戏中,杰克和他相遇时,总会用一种惋惜的语气跟他说话。
“真是不乖呢,佣兵,绅士送你的礼物,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于是每次地窖的旁边都会留有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上次的花收到了吗?”
杰克追赶他时,总会听见对方如同鬼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没有!玫瑰花还是送给女士吧!”
奈布翻过一道墙,捡起慈善家克利切留下的手电筒朝着杰克的面具照过去,在听见杰克充满愤怒的尖叫时,他扔下手电筒,用护腕做了几个加速,待他找到地窖的时候,发现旁边依旧放着一支红玫瑰。
他没有视若无睹,而是将那朵玫瑰花带走了。
而现在,他恨不得自己从未收下过那朵玫瑰花,对方因为他收下花朵的那天开始对他步步紧逼。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在杰克发现他之前找到地窖。
但是护腕已经不多了
奈布心知时间的重要,在出了柜门的那一刻就开始奔跑,一边奔跑还仔细环顾着周围,寻找地窖所在的位置。受了伤行动不便,他的全身都好痛,逃离速度也越来越慢。
好死不死的心跳声又他妈响起来了。
妈的。
杰克就在不远处,他看起来倒是一直不急不慢,玩弄猎物也有条不紊。他翻了好几道墙,杰克却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做,绕了点路去围堵他。他翻了好几块板子,刚和杰克拉开一点距离,突然就发现不远处就是地窖的入口。
找到了!
奈布感觉全身都开始发热,脑子也隐隐兴奋起来。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