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兰珊晕晕乎乎的心中又生出几分犹豫。
晏钧见兰珊退缩,也不着急,他不紧不慢地拿出几锭银子,和蔼嘱咐道:“小兰儿,你把这钱拿去给你家养母治腿伤。若是不够,尽管再问我要。”
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眼前,养母的伤腿终于有钱医治了!
“谢谢花魁大人!”
兰珊的一腔顾虑全部散去,乖乖巧巧地在卖身契上摁了手印。
晏钧小心翼翼地将兰珊的卖身契收入怀中,又笑吟吟地嘱咐兰珊先安顿好母亲再去花街报到。
兰珊更对晏钧感激得五体投地,立即拿了银子,马不停蹄奔回家。
兰氏见兰珊拿回这么多的银钱,自然起了疑心。
兰珊不愿母亲担忧,便找了个借口。
他说他找到一份好差事,这些银钱是人家预付给他的月银,以后他要在人家宅子里当差,不能再随时回家了。
兰氏闻言大喜,还殷殷嘱咐兰珊好好当差,千万不要辜负东家的信任。
兰珊连连称是,旋即拿银钱请大夫开方抓药,安顿养母,此话不表。
待兰家一切打点妥当,已经是三日之后。
按照约定,兰珊收拾行装,告别母亲,老老实实来到皇城花街。
这位憨厚巴交的美少年已经打定主意,他一定要做上枫染楼的花中之王,妓中之魁,全心全意地报答男花魁晏钧的大恩大德。
皇城花街名动天下,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兰珊入了街坊一路问询,终于找到枫染楼。
立在枫染楼下,兰珊抬头望去,只见:朱楼红阁,连绵不绝,雕梁画壁,奢靡阔气。
兰珊这辈子都没来过这么漂亮的地方,一时噤若寒蝉,不敢入内。
枫染楼看门的龟公倒是先迎了出来,热情问道:“这位小公子,你就是晏花魁寻来的新人罢?”
兰珊点头如捣蒜,忐忑不安地说道:“我、我就是来做新花魁的”
龟公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孩子果然有趣,跟我进来罢。”
兰珊不明所以,也挤出一个笑容,乖乖巧巧地跟着龟公进了枫染楼。
枫染楼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龟公将兰珊引到楼顶花魁厢房,敲了敲房门,屋里有人慵懒地答道:“进来。”
龟公便嘱咐兰珊:“你自己进去,务必好好伺候花魁大人,明白了么?”
“小人明白。”兰珊连忙点了点头。
待龟公离去,兰珊才推门而入。
厢房内烛火摇曳,幽香扑鼻,屋里摆着一只盛满热水的大浴桶,水汽氤氲,朦朦胧胧间,兰珊看见一个光裸美男子懒洋洋地倚在浴桶边缘。
美男子乌发垂肩,肤若凝脂,五官艳丽,眉目含笑,在浴桶里半倚半靠,温温柔柔地看着兰珊,可不就是男花魁晏钧么?
兰珊的脸颊一下子烧得通红,忙闭上眼睛转过头去,面对房门,战战兢兢说道:“花魁大人,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晏钧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他温柔说道:“是我让你进来的,你有什么好怕的?小兰儿,快过来给我擦背。”
原来花魁是要人帮忙搓背。兰珊这才松了口气,恭敬应道:“小人这就过来!”于是赶紧走近浴桶,撸起袖子,拿起了澡巾。
晏钧转身趴在浴桶边上,拿脊背对着兰珊。
兰珊被浴桶里的水汽熏得面红耳赤,他轻轻撩起了晏钧背后湿淋淋的长发,花魁的光裸如玉的脊背便暴露在眼前。
晏钧容貌艳丽,平日总做女装打扮,兰珊心里一直将他当成温柔大姐姐,但此时他真真切切看到晏钧身材,却发现晏钧的肩背生得英挺宽阔,颇有男子气概。
兰珊一时心跳如雷,忙拿起澡巾,小心翼翼地搓洗晏钧的脊背。
他感恩又敬重晏钧,因此动作无比轻柔,好似晏钧的脊背是天底下最脆弱的宝物。
晏钧则轻轻一笑,回头看向兰珊,媚眼如丝,红颊如醉,低声说道:“小兰儿,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小?再用力些。”
兰珊憨憨答道:“花魁大人,你的皮肤好嫩,我怕把你弄疼了。”
晏钧笑道:“我又不是一碰就碎的豆腐。若是以后让你去伺候客人洗澡,你可不能这么轻手轻脚,就跟挠痒痒似的。”
兰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晏钧已经开始调教他这个未来的新花魁了。
兰珊忙道:“小人记下了。”于是一边观察晏钧神色,一边慢慢施力,认认真真地搓洗晏钧的后背。
晏则钧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趴在浴桶边上,不时发出惬意呻吟。
男花魁的脊背慢慢红成一片,水珠顺着嫣红的肌肤缓缓滑落,此情此景,恰似芍药羞承春雨露,美不胜收,香艳异常。
兰珊看着晏钧泛红的脊背和隐没在水下的劲瘦腰肢与光裸长腿,不知为何,忽然面红羞怯,心里小鹿乱撞,总觉得特别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