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眉目如画
,虽语调怪异,却更增了几分魅力。
江彬看得嘴巴发干,丁寿瞧得裆下发紧,咳嗽一声,「女子有何冤情,快
快说来。」
「此地言谈不便,请大人移步静处细禀。」
丁寿心中暗乐,有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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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朝鲜国主李?后宫淑容张绿水?」回到住处丁寿便将女子唤
来询问,可这女子所言着实让他心惊。
「敝国主被逆种李怿囚禁乔桐岛,朝不保夕,请上国君臣施以援手。」朝
鲜蒙大明赐予衣冠文字,张绿水身在后宫,汉语虽然生硬,却还能语意清楚。
「如你所言,当夜叛军涌入,李?与后宫子女俱以被擒,你如何逃脱,又
怎能证明你的身份?」
「妾身当日与贴身宫女互换衣物,自焚宫室,为取信于人,将淑容印信一
并交予,趁乱夜逃出宫。」张绿水垂首道。
丁寿靠在椅背上,「也就是说无法证明你的身份?」
张绿水急切道:「如今敝国使团进京,正使李继福出身青海李氏,与妾身
曾有数面之缘,他定会识得。」
「他若认出你来,我将你交给他呢还是送回朝鲜?」丁寿眼神冰冷。
张绿水被吓得花容失色,「天朝欲坐视敝国乱臣贼子窃据权柄而不救?妾
夫李?侍大明至诚,岂堪如此下场,那李怿平素对天朝多有不敬,妄言菲薄大
明历代君长,素怀不臣之心。」
「李?也好,李怿也罢,谁人做了朝鲜国王敢不奉大明为正朔。」丁寿摊
手笑道。
丁寿此言一点不错,大明朝自建国起奉行薄来厚往、怀柔远人的外交政策
,此时已经建立了完善的朝贡体系,东亚主要国家都奉大明为宗主,新王即位
以受大明册封为名正言顺。
当然这样的外交政策在后世也没少被人诟病,称明朝花钱买面子,落一个
宗主虚名没任何好处,纯粹的SB行为,这话或许有点道理,可大明朝近三百
年怀柔布德,也不是没得半点人心,至少比同志加兄弟的几个白眼狼要强上许
多。
在百五十年后那股西伯利亚走出的野人寒流扑面而来时,已经被迫称臣的
朝鲜君臣念念不忘天朝恩义,「我朝三百年来,服事大明,其情其义,固不暇
言。而神宗皇帝再造之恩,自开辟以来,亦未闻于载籍者。宣祖大王所谓义则
君臣,恩犹父子,实是真诚痛切语也。所谓仁莫大于父子,义莫大于君臣是也
。而君臣之中,受恩罔极,又未有若本朝之于皇明也」,于是朝鲜放弃旧恨,
外结日本,南联郑氏,暗图大事,可惜咒水之难爆发,朱由榔被杀,南明消亡
,即便如此,直到康熙末年,朝鲜国王仍以太牢祭祀崇祯,民间更用崇祯年号
二百六十五年。
即便是万历年间在朝鲜被大明收拾得头破血流的日本,德川幕府也曾派兵
数千响应郑成功,可惜曾经保护日本不被蒙古人灭国的神风一视同仁,这几千
人直接喂了鱼虾;暹罗国素慕中华,大力搜救厚待明国遗民,多次请求出兵相
助;即使很快臣服的安南莫氏,最初也曾派兵抗清;至于将永历君臣交给吴三
桂的缅甸,在莽白篡位之前,缅王莽达也多次援以物资。
明亡之际尚且如此,何况此时大明天命未衰,明以厚德载物,周边藩国同
沐汉风,华夏一体,李怿脑子进水才会脱明自立。
「这……」张绿水一时词穷,她一介妓生,如何能说出太多道理,这一番
言语已是一路上绞尽脑汁所想出来的,奈何丁寿油盐不进,不由气苦。
美人窘态丁寿百看不厌,「你且将这些事写下来,容后再议。」吩咐贻青
准备饭食。
丁寿用饭后再度进屋,见桌上饭食未动一筷,张绿水咬着笔杆,蛾眉深锁
,失笑走到她的身边,待看到纸上所写,二爷脸都黑了。
「你写的这是什么……」纸上文字横竖圈框,如同鬼画符,倒是不陌生,
后世的韩文一个模子。
张绿水此时心神大乱,立即俯首请罪道:「大人恕罪,妾身出身微贱,未
能有幸识得上国文字,只学了些本国谚文,贻笑大方。」
这东西现在叫谚文,丁寿冷哼道:「据你说你也是朝鲜文义县令庶女,如
何不习上国文字。」
「妾身之母为贱民,敝国行从母法,一贱即贱,所以虽身为县令之女,实
为奴婢之身。」见丁寿还盯着谚文看,张绿水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