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出去的姚承安,和向海对视了一眼,“那个,我们想,让你做小玫瑰的教父。”
陆见森和向海两个人虽然不信教,但姚承安家里确实信天主教的,教父算是一个及其重要的称谓,从对方的表情上也能看出人有多么惊讶。
“我?”姚承安指了指自己,虽是惊疑的语气,嘴角却止不住上扬,“我当教父吗?靠谱吗?万一把小玫瑰教歪了怎么办啊?哎呦我的天呐,那我得好好学中文,英文肯定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西班牙语我也会,哎,除了语言我好像也没啥天赋啊,嘿嘿……”
向海及时打断了他的碎碎念:“我觉得挺好的,团团也没意见。”
姚承安这才止住了话,又朝小玫瑰那儿飞了两个吻,出去的脚步都飘了:“好的好的,那我认了啊,不准反悔啊,拒不退货。”
没等夫夫俩回嘴,姚承安就兔子一样窜了出去,这会儿外头正是最冷的时候,他跑得又快,灌了风,打了个喷嚏,脸上就劈头盖脸罩来一条围巾。
“跑这么快做什么,也不怕着凉。”
姚承安把围巾扒了下来,转头看身后人,站定了脚步。
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想跑的原因。
陈与光的父亲被自己儿子气病了,这会儿正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
他们俩的事情也因为这件事暂时搁置了,谁也不去碰这个雷区,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
他知道这平衡总有天会被打破的,但没想过是这么早。
“别这么快想跑,”陈与光上前一步,“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姚承安捏了捏围在脖子上那条灰色的围巾,软乎乎的,大概是被人抱了很久:“你说吧。”
“去车里说。”
姚承安退后一步,皱眉道:“你别得寸进尺。”
陈与光也不在意,把他往前一带:“外面冷。”
两人一左一右上了车,陈与光把暖气开了,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路灯昏黄地照在车前,一切都是将醒未醒的样子,安静得吓人。
气氛一直沉默着,谁都没开口,姚承安只觉得困得很,眼皮都要合上了,陈与光才出了声。
“我才不在乎那个男的的家产。”
“嗯?”
“我照顾他,不过是想给你留个好印象,”陈与光跺了跺脚,语气有些不耐烦,“我在不管我和你结婚就不能继承家业这样的屁事,反正我人生快二十年没他的帮助也活下来了,后面我也能靠自己活。”
姚承安搓了搓围巾的一角,轻轻叹了口气:“不是这个问题……”
“那你等等我,好吗?”
“什么?”
“你不是总说我,其实不是真的喜欢你,还会喜欢上别人的么,”陈与光转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你看看我五年,不,八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以后,还有没有喜欢上别人。”
姚承安撇撇嘴:“那我就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啊。”
“你——”陈与光一噎,没好气地应道,“你要喜欢谁你就去喜欢,反正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
小孩子又撅着嘴转走了脸,姚承安觉得好玩,这会儿指不定嘴巴翘天上去了,他是怎么摊上个这么幼稚的小祖宗的。
但其实这小祖宗也不赖。
“我等等你呗,”姚承安的声音很低,像是耳语一般,“但肯定不会等你那么久啦,也不要五年,就三年吧,你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把学业搞好了,走上社会了,遇到更多人了,再看看你还能不能这样信誓旦旦和我保证了。”
陈与光转了过来,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笑容耀眼地要把眼睛都闪瞎:“好啊,一言为定。”
姚承安偏过脸去,他只觉得困得厉害,下一秒就要入睡了。
他眯着眼,看见车前方连绵的山后面,太阳升起来了。
“嗯,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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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先睡一会。”
“哥,”陆见森牵着向海的手,轻轻捏着,又看着睡在摇篮里的小玫瑰,“不想睡,我想拜托你件事。”
“什么?”
“陪我听听那个八音盒,好吗?”陆见森指了指包,“我之前偷偷放在包里了。”
向海揉了揉他的额角,纠结了一会,才站起身来。
八音盒被塞在包的最底下,搭扣已经开始松动了,看得出来被人一直动着,但里面的录音却从未见过天日。
“准备好了吗?”向海问道。
陆见森捂着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嗯。”
向海打开了八音盒,把戒指放了上去,只听咔哒一声,发出了转动的声音来。
可良久没有声音传出来,就在两人以为录音带已经被损坏的时候,总算有了动静。
“团团?”女人温软的声线顿了顿,才继续道,“念出来的时候,比想象着要让人觉得更开心一点呢。”
陆见森抓着向海的手瞬间紧了,那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