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我呢?”
把药膏收好留着明天再给他揉,“我也不是今天才担心这个。早前跟邵先生提过,他跟我说你总是有几张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底牌。余泰也好,其他的大臣也好,你不说我就不问。总之一切小心为上,谁知道六王爷经受这连番的刺激会不会突然魔障了呢?”
王爷得意的笑了起来,用胳膊圈住我:“这算什么,今后还有他受的呢。”
顺手给他整理衣衫。天气逐渐冷起来,他火力壮不怕冷,我却已经加了衣裳了。
手被他捉住捏了捏:“最近气色不错,手也暖了。那个药虽然难吃,可得一直吃下去。太医跟我说你有虚火,身体又亏的厉害,大补的东西见不得。我最近不能分心,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事儿都定下来了,自然我要好好疼你的。”
恶心……“您这漂亮话儿还是留给别人听吧,我可受不了。”
其实最近王爷跟我聊天的时间都很少,说这种话的机会更是几乎等于无。除了上朝,他的分分秒秒都留给了大臣们和他的大事。无论是厉大人这种心腹,还是倒戈而来的墙头草们,围在他身边的人那么多,有时候伺候在旁边或者远远的看着,总觉得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熟悉的陌生人。我记得好像是形容恋人之间太过熟悉之后的冷漠,但是在王爷身上,却是一种明显的反差带来的感觉。
单独和他在一起时他的样子和面对朝臣时他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我是不是应该窃喜看到了他最真实的一面?但是我也不确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滕季央。
想着想着,手不由自主的捏住他的鼻子晃了晃:“两面派!”得到一个霸道的吻。
恋人之间才会有的亲密动作让王爷很高兴,黑黑的眼睛里有别人见不到的热情。
这之后王爷继续抛洒他的橄榄枝,又有一些中立的朝臣陆续表达了他们的支持。西北总兵最夸张,直接一张效忠函。
皇后娘家的势力终于开始有所动作,这之前我还纳闷儿,怎么不见那边的人有动静儿呢?一直都是王爷自己孤军奋战。
后知后觉,重臣做事总是要避嫌的。世人皆知的血缘有时候往往帮不上忙还会有所制约平白添乱。
如果王爷姥姥家的势力先行动,必然要落人话柄成为六王爷那边儿重点打击的对象。现在皇帝先亲口提出来,又有王爷自己发展的一众大臣一呼百应,作为皇后娘娘亲叔叔的华英殿大学士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支持自家孩子,而王爷官拜枢密处内大臣的亲舅舅也终于可以跳出来替自己的外甥打拼。
即使不知道详细情形,我也能想象到六王爷气极之后的嘴脸。
曾经王爷在得到袁曦的支持时夸口如果拿下户部六王爷和他的局面就会变成三七开,那现在我个人认为局势已经出现了一边儿倒,二八都不过分。
真是忙忙碌碌又一年,秋末冬初的时候了。盘算着再进了腊月离过年也不远,就是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过上一个安生年。
注释:关于文中提到的几个部门。
宗正院影射宗人府。太学院影射国子监。枢密处影射军机处。京畿总兵影射九门提督。
华英殿大学士为正一品,是文华殿、武英殿大学士的2.0版。=。=!
第五十六章 ...
我知道王爷在收网,可是我没想到他会收的这么紧,这么狠。
六王爷之前和莫史东草签的合约被公诸于众,其中几处疑似对国不利的条款在户部尚书袁曦和兵部尚书洪光权的推波助澜下引起巨大的争议。
一时间六王爷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还不够,刑部会同都察院借机对他在户部和兵部笼络的官吏全部提审。
又有大臣当堂指出宁亲王在桐国特使来访时,借打猎之机用火器技术试图拉拢对方的事实。舆论苗头直指其里通外国,实乃叛国重罪。
我听着都惊了,六王爷所做的其实就是王爷一直在做的,可是同样的事在被人捉到一点点小辫子之后加以推论和臆测就变成了重罪。而一切的起源仅仅是莫史东持有的那份草签协议,怪不得上次王爷在与六王爷的谈话中特意提到了这一点。
王府的警戒被加强了两倍。虽然有朝臣提出的质疑,可六王爷毕竟是皇子身份,在一切没有定论之前谁也不能拿他如何。
所谓墙倒众人推,与六王爷亲近的大臣中不少纷纷和他划清界限。而朝中由来已久的行贿受贿潜规则,致使在这个时候随便跳出来一个大臣倒戈当污点证人都可以牵连出一大片。以厉大人为首的刑部效率极高,不三日收押的官吏几近三十人。
此事非同小可涉及官员众多,大理寺也不得不参与其中。加上之前的都察院,最终形成了开国以来很少见的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
我觉得这次六王爷私结党羽的跟头是栽定了。王爷也好,六王爷也罢,他们结交拉拢大臣的手法必然要用到贿赂,有几个像袁曦那样滑头的?只用手中看不见的权利与王爷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