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独家里的小祖宗让他挠头,都是老婆给惯的,儿子小华比文韦任性多了,甚至会故意“调皮捣蛋”在家里不断的惹祸,有时候他急了就会打儿子屁股,这反而激起了小华越发强烈的反抗欲。
说教不成的宝泉只好眼瞅着广罄抱着孩子出了院门,他转头望望客厅里认真看手稿的浅野宗次郎,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种大胆偏激的作品能让对方认可么?
40杀人嫌犯
第二天中午,浅野宗次郎兴奋的敲响了北房卧室的门,他熬了一宿才看完了所有的章节,虽然双眼通红,可神经却很亢奋。
“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林宝泉领着儿子走出屋,来到客厅,广磬去吴大帅府邸去了,现在院子里就他们三人。
“我正要找你聊的事,我认为这么写实的作品应该做舞台剧。”他将稿纸放到桌上会心的一笑,然后才坐了下来。
宝泉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舞台剧,您指的是话剧,还是歌舞剧?”
“歌舞剧不太适合,话剧的表现力更强,可以让观众直接体验到原著的氛围,比电影更直接,我曾经做过没有筋骨的爱情剧,说起来真惭愧,都是浮华虚夸的东西,但越是乱世人们就更需要这些东西的慰藉。我个人认为结局太凄惨,我到现在还不能平静下来,林先生心中只有这种悲剧结尾么?”宗次郎很认真的问道,他的脑海里依然跳跃着里主角们的身影,两位主角完全就是以宝泉和徐老板的原型塑造的,所以才如此的感人至深。
林宝泉让儿子在客厅里跑着玩,然后才说:“我觉得悲剧更能烘托这个时代的氛围,所以没有写大团圆的结局,不过做话剧需要班底的,现在经济这么萧条能有票房么?”他虽然没有弄过话剧,但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情况的,排话剧是个艰苦的过程,重要的是要有好演员担纲主要角色。
“先不用费心考虑这些,就算经济再萧条,大家也会拿出一小部分的钱来消遣的,话剧门票虽然比电影票贵些,可也不是老百姓承受不起的,况且我们不单单要在中国演,作品名气大了还可以去别的国家演。”
宝泉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又问:“内容真的没有问题吗?”
“林先生的虽然叫说的却不仅仅是感情,这中间有两个角色在大环境下的挣扎和困扰,他们和亲人爱人之间的纠葛,当然最有看点的还是两个主角之间暧昧纠缠不清的情事,不过一般的观众很难体味到男人们的爱情,这点到即可的感觉令人回味无穷。”中有一部分章节的标注是可以删去的,主要讲了两个男人间的“亲密之事”,从正文删节出去丝毫不影响剧情的发展,如果直接发表普通的内容,在外人看来依然是一本精彩绝伦的纪实。
林宝泉边玩手指边说:“浅野先生看特殊章节了吧,我本来不想写这些的,可又忍不住,那时候我和广磬已经不在一起了。”那段日子他总是很焦虑,原来两个男人分开也会烙下这么深的伤痕。
“你没和徐老板说过吧?”浅野觉得他的表情很可爱。
他摇头:“和他说干嘛,他会笑话我。”不过那家伙也会看被拿出去的章节,到时候又免不了会被耻笑一番。
“我想他不会的,考虑的如何了,是否愿意加盟我的电影公司,除了帮我写新的剧本外,我们一起来运作这个话剧。”浅野宗次郎说道,他看出了林宝泉内心的摇摆。
“我拒绝写中日亲善的剧本,而且我不和你签合约,只是剧本买断,你认为可以吗?”丑话说在前头会比较好,他不想最后伤了两人的和气。
“没问题,我答应林先生,我自己也不会拍中日亲善的电影了。”他只得苦笑,不过他心里却还揣着一个难解的疙瘩,那就是潘小姐和满影的合约还未到期,请她来上海常驻恐怕要费一番周折的。
玉凝为满影服务了两年多,受到了社会各界的职责和压力,但即便是在一片骂声中,依然会有很多人去看她拍的电影,听她唱的歌。她也想从合约中脱身,可解约需要赔偿巨额费用,只好生生的熬着,明年的秋天她就是自由人了,到时候还能继续合作。他觉得玉凝一定会喜欢这本书的,说服她加盟话剧应该不成问题。
“我会考虑的。”宝泉答道。
“徐老板说想让你跟他回上海,你为何不答应?”浅野宗次郎不解。
“孩子妈去世的那天,我和他在一起,很晚才到家。所以,这都是我造的孽,我怎么还能腆着脸和广磬去上海,我......。”他垂下头,说不下去了。
“这只是偶然的,你何必把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虽然这个事实也令他震惊,可这件事和杏儿的死其实没有直接关系,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虽然没有直接关系,可要是我在家,至少死的不会是她。”虽然他瘦弱无力,也会豁出命去保护妻子的。
浅野为了不让他再伤心,只得说:“夫人也不希望看到你变得如此消沉,把精力集中到别的事情上好了,人只要忙起来就没时间烦恼伤心了,躺到床上就会呼呼大睡的。”
林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