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韦想了想:“学画画,还学了识字。”他不满五岁,但认识的字已经不少了,小孩子的读物基本可以看懂。但小华却不行,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认识数字,男女,父母之类的常见字词,而且还抵制学习,对老师和小朋友们不友好,偶尔会和其他男孩子打架,和某人小时候如出一辙。
“以后爹送你出国留洋,要好好的学。”宝泉对儿子寄予厚望,他就没能圆了上大学的梦,这个梦就留给下一代去实现吧。
“嗯,我喜欢读书,过两天您再带我去书店买书吧。”他遇到不认识的字就会问父亲,徐叔叔,识字越多能看的书就越多。
“广罄,我去书房工作了,孩子们麻烦你照顾一下。”他今天的稿子还一字未动,整天都在陪着闺女玩儿。
“你忙去吧。”徐广罄打算带着闺女和文韦去附近逛逛。
林宝泉上楼之后,还往小华的房间里望了一眼,这孩子正托着下巴认真的听三爷讲故事,他就推门走进了对面的书房,坐到桌边开始写作。
天色有些暗了,他索性拉上窗帘,打开了台灯,今天不是停电日,可以写到很晚,明天就不行了,战争时期任何资源都是紧缺的,就连供电也是哦。
徐广罄牵着文韦,抱着紫珍走出大门,来到了有些清冷的街上,以前这里住了不少洋人,但如今多数都撤走了,现在住户已寥寥无几,没了几年前的繁荣热闹,但比起萧条的北平来说还算好多了,至少他们一家大小有的吃,有的穿。
他刚走到拐角处的商店前,打算给孩子们买点水果的时候,忽然看到周大海下了黄包车,急匆匆的从马路另一边跑了过来。
“老板,出事了。”他满头大汗的来到广罄跟前,停下来喘着粗气。
“出啥事儿了?”独眼龙问,经过大风浪的洗礼他已具备了一定心里承受力,一般的突然事件都能泰然处之,很好的应付。
“有个流氓整天在何小姐公寓门口大喊大叫,我怕会招来记者,弄得满城风雨,所以就找您来了。”他觉着此事和几年前某自杀女明星的事件如出一辙,他担心婉琳因此受刺激而想不开,走了前人的老路。
徐广罄一听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我怕的就是这个,走,我让老王开车过去。”浅野他们回日本了,现在只有他全权处理,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说罢,两人就把孩子们带回家,托王妈照顾,然后便坐着轿车直奔婉琳公寓了。
听到楼下动静的宝泉,走出屋子,来到楼梯边问王妈:“广罄出去了?”
“老爷和周大海急匆匆出门了,说是何小姐那边出了点儿事,让我告诉您别着急,他们会处理的。”老太太说道,一会儿就要开饭了,一大锅米饭,要是不吃完明天就得熬粥,总之是一点儿都不能浪费的。
宝泉扶着楼梯慢吞吞的下楼,说道:“我得过去看看,要不不放心。”
“行,孩子我看着就得。”老太太目送着他离开,不知为何却有些担心起他来,她总觉着今天要出点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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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泉坐着黄包车匆忙赶到了公寓楼下,这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流氓,正气势汹汹的朝三楼的窗口吼叫,领头的男子留着中分,白白净净,身材微胖,他扯着嗓子吼道:“何婉琳,不要以为你出了名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咱们可是同居过的,我已经向你家下了聘,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有本事你一辈子躲着不出来!”
宝泉猜出此人就是和婉琳曾经相处过的皮货商小开,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的人渣。
他穿过人群,上了楼,敲了敲房门,那伙人因为楼下几个保安的拦截,不敢上来,只是站在楼下叫嚣而已。
“宝泉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呆着么?”徐广罄赶紧开门让他进来,周大海,婉琳正坐在客厅里愁眉不展,幸好婉琳的弟弟和母亲回老家探亲去了,要是老太太在指不定得多着急呢。
“我不放心啊,婉琳,你没事吧?”他问坐在沙发上踌躇的姑娘。
婉琳面色憔悴,强打笑颜:“我没事,让你们为我操心了。”这些家伙一大早就来了,已经蹲了整整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离开。
“不用客气,你孤身一人,我们肯定要帮忙的。”宝泉安慰她,这时候单身女性就越发显得凄楚可怜了,还是有个男人照顾的好。
可徐老板却犯了难,他对宝泉说道:“咱们的夜总会只有六个保安,一时半会抽调不过来,报警的话又怕消息走漏,让小报记者捡了便宜。”
小兔子灵机一动,连忙说:“让吴公子帮忙,他不是认识很多道儿上的人吗?”
“是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于是广罄赶紧拨通了吴晓彦的电话,此人也算是半个徐氏的成员,拍过三部电影,其中一部还是男主角,托电影的福,人家的生意倒是越做越红火了。
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吴晓彦就带着一帮朋友杀了过来,别看人家是兔儿爷也算是半个混子,在外面还是很威风的。
徐老板看到他到了楼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