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副斯文模样,听说小时候也是被柳尚书寄予厚望要培养成一代名将的,自小练功夫出身的,估计真同皇城那些纨绔动起手来,还鲜少有人能赢得了他。
郁弘一脚踢飞想偷袭柳龙骧后身的黑衣人,靠着他的背后边打边问,“大人您这是扮猪吃老虎?”
柳龙骧面色不悦,“我懒得动手,他们还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成,一个个三番五次拿我做文章!”
比起难得动怒的柳龙骧,郁弘倒是心情大好,对着含怒美人出言调侃,“其实你无需动手,只消对着他们笑上一笑,估计他们也就束手就擒了。”
柳龙骧闻言望向郁弘蓦然一笑,郁弘猝不及防当真便怔了一下,只这么一瞬时间,柳龙骧已是枪出如龙,直接对着郁弘招呼了过来,郁弘吓得连退三步,一面求饶一面扯了个倒霉的黑衣人替自己挡刀。
比起险象环生的东闻之行和烽烟不断的南北战场,皇城此时倒是算得上风平浪静,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都是这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不久前皇家还大张旗鼓为太子纳了正妃,皇家都该干嘛干嘛,百姓便也跟着放下心来。
东宫之中,诸多地方还装饰着太子大婚时候的大红幔帐,显得处处都透着那么些喜气,太子迎娶西戎公主,虽是在战时,皇上仍从私库出资为太子将婚事办的声势浩大气派体面,然而此时众人眼中恩宠正盛的太子面上却露着不悦之色,甄福全甄公公恭谨的立在一旁,开口劝道,“殿下,咱们派去东闻国的那伙人又失手了,现下柳龙骧已经回了咱们南溟境内,纵然他再出事情也不好赖到东闻国头上,东面怕是做不出什么文章来了,还有派去端王府的人,昨夜里进去之后如石沉大海没有半分动静,只怕是已经折在里面了,如今还望殿下早作打算占得先机,走到如今这一步殿下是只能胜不能败了,刺杀柳龙骧和温珏都是小伎俩,俗话说射人先射马,”甄福全顿了顿,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擒贼先擒王啊。”
“大胆!”太子怒目瞪向甄福全,他很少对这个贴身的老公公疾言厉色,此时却是又惊又惧又怒,“你是什么意思,那可是我父皇!”
甄福全见太子动怒,立即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嘴上却还是再不停劝说,“殿下,对老奴而言,什么也比不过您的前程啊,殿下,咱们没有退路了,若是乱象皆平,圣上他不会放过您的。”
太子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抬手拽了甄福全的胳膊不让他继续叩头,摇了摇头回道,“不会的,父皇自小最是疼爱我,大婚他都是从私库拿银钱也要帮我把婚事办的体面,就算战事平了,只要我不犯错,他没理由夺了我储君之位,父皇他答应了我母后会传位于我,天下人都知道,君无戏言。”
甄福全满面忧色,“若是圣上知道了咱们与周边几国有过约定,那该如何。”
太子攥紧了拳头坚决的摇头,“咱们做的干净,只要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诬陷,刚才的话,你休要再提。”
甄福全恭敬的答了声是,太子想自己静一静,挥了挥手让他下去,甄福全又是恭敬的叩了头才离开,刚出了书房的门,正巧碰上西戎公主如今的太子正妃卞黎檬,卞黎檬端了一碗补汤刚要进门,甄福全规规矩矩的给太子妃行了全礼,然后劝道,“娘娘,殿下说想要自己静一静,此时实在不宜打扰,不如老奴先护送娘娘回去?”
太子妃温婉顺从的点了点头,由着甄福全遣散了其它丫鬟亲自引路,待到走到雕花回廊见四下无人,太子妃才开口发问,“太子的意思如何?”
甄福全为难答道,“殿下仁孝,自是不肯。”
一抹嘲讽在卞黎檬眼中转瞬即逝,她语态温和的开口说道,“殿下自是仁孝,可咱们这些伺候太子爷的,却不得不替他多想多做些,西戎有种药无色无味也验不出毒性来,我交付于你,你可知该如何做,可有人能为我们所用?”
甄福全躬身回话,“禀娘娘,咱们殿下天命所归人心所向,想为新君立头功的大有人在,此事请娘娘放心,宫中并非滴水不露之地。”
卞黎檬柔柔一笑,似一朵无忧花般恬淡可人,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只要南溟皇帝一死,这头功自然是公公的,本宫和太子如今已在悬崖边上,能仰仗依靠的只有公公了。”
甄福全仿佛已经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泼天富贵,他非但是太子最信任的人,如今又搭上了西戎公主这艘大船,甄公公越发恭敬小心的行礼,“娘娘放心,老奴定不辱命。”
☆、87
秋雨不寻常的一场连着一场,将南境的暑气都消散了不少,叶悔之撑着油纸伞站在城墙上,瓢泼大雨淋透了他的衣摆溅湿了他的靴子,可他仍无察觉一般只是静静的立着,副将林琅跟在叶悔之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前来寻人的柳半君瞧见了朝着林琅摆摆手,自己站到了叶悔之身边,她此时一身戎装干练利落,也是打了把旧纸伞,混沌的大雨中柳半君放大了嗓音才能让叶悔之听清自己的话,“你在看什么?”
叶悔之目光仍是望着远方,回话道,“永州城。”
“望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