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的东西终于握在了手心,像心脏的那处破洞渐渐被填满。
沃特先生爱我,我爱沃特先生,我们选择结婚,组建一个家庭,然后就这样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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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完结)
53.
最后的一站去了我的故乡,那是一个很安宁的三线城市,我在这里,度过了我十五岁以前的时光,现在的我回到这座城市,拧开老旧的单元房的时候,灰尘逼得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我们转了一圈房间,但是还是没办法住在这里,只好去了宾馆暂住。沃特先生和我躺在宾馆的床上,聊起了童年时的往事,连带着家里的一些情况。
沃特先生说他是家里的第三个孩子,上头两个哥哥,下面两个妹妹,父亲是律师,母亲是全职太太,家里人性格都很开明,他们也是支撑沃特先生对外出柜最坚实的动力。
我跟他介绍了一下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还有足球的大形势,很多我以为我忘记的事情,竟然很顺畅地回忆了起来。
父母都是厂子里的工作,父亲是个老球迷,一辈子老实巴交,和我母亲的唯一一次争吵,就是背着她把我送去了体校,那一夜我没睡实诚,隐隐约约听见的是我母亲带着哭腔的嗓子。
【你这是坑孩子啊……萌萌成绩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送他去体校,小升初能上最好的中学,最好的你懂不懂啊】
【腿如果摔断了呢……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呢……那么多人,能出息的有几个,你是被猪油昧了心吧……】
我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父亲一直保持着沉默,那年我十一岁,其实已经懂事了,我不想去体校,因为在那个年代,去体校的都是成绩不好的孩子,我想和我的同学一起去读中学,然后考上大学。那时候的我,很希望我母亲能说服我父亲,我不敢推门出去,因为会挨揍。
很小的时候,如果我不愿意跑步训练,不愿意对着球门射球的时候,我父亲就会沉默地把我一顿胖揍。
沃特先生说这是家暴,我说在中国,这不叫家暴,这叫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沃特先生让我继续说,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母亲到底没有说服父亲,父亲还是执意把我送了过去,试训的时候,多年来的培养有了成果,教练说我是个好苗子,和上午来的那个一样好,他的手掌很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看起来和我一样大的男孩,让我们做个好朋友。
我伸出手说,你好,我叫王萌。
那男孩用他的眼睛看了我很久,也伸出了手,握住了我的手说,我叫李铭,铭记的铭,以后我会成为足球巨星。
我觉得他实在是太不谦虚了,是在说大话,但教练让我跟他做朋友,我还是对他说,那我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你以后一定会成功的。
那年我十一,李铭十岁,上午去上文化课,下午到晚上都要训练,绕着操场几十圈几十圈地跑,各种技巧练习变着花样来,我和李铭是教练钦点的两个好苗子,训练课之后还有加餐,加餐过后,累得连走都走不动,有时候我有力气,我就扶李铭一把,有时候他有力气,他就扶我一把,更多的时候,我们肩并着肩,扶着彼此,在夕阳下艰难地挪着脚步。
瘫软在床上,头顶着头,商量着谁去打水,谁去洗衣服,然后骂对方几句懒蛋。
我从十一岁长到了十六岁,稳稳比李铭高上了一厘米,我们带着体校的足球队,扫荡了国内几乎所有的同年龄的足球奖项,我们的体校叫红兴,我和李铭也成了红兴的双子星。
这五年发生了很多的事,开心的有一些,不开心的也有一些,自从我进入体校后,我父亲看我比较多,我母亲很少来,她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看我受苦,然后直接强硬地带我出去,我父亲也不逼她。
我十四岁生日的时候,母亲决定给我个惊喜,她和父亲一起踏上了过来找我的大汽车,后来……车毁人亡,我的父亲和母亲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就直接撒手人寰了。
汽车公司赔了一笔钱,我跪在父母的墓前,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应该去做什么,以后的我该去哪里。在我向体校请假后的第十天,李铭愣是从体校偷跑了出来,他是半夜跑出来的,从体校到我家,汽车也要一两个小时,李铭从天黑跑到了天亮,挨家挨户问我家在哪里。
我蜷缩在床褥里做着噩梦的时候,李铭终于找到了我家里,砰砰砰地敲响了我家的门。
我打开了房门,看着满脸满身汗的李铭,那一幕足以让我记得一辈子。我抱着他,嚎啕大哭,我不记得我哭了多久,李铭就任由我搂着哭着,一开始还会劝说几句,后来他也不说话了。
我在给李铭挑开脚上的泡涂药的时候,李铭问我,以后还踢球么,还回体校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带着一点慌乱的眼睛,我说除了那里,我还能去哪里,当然回。
李铭咧开嘴,笑得特别嘚瑟,他说,好吧,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我特别怕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