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夺位,我当了皇帝,第一个处死你!”
杨铿再次扑通跪地:“能见到王爷君临天下,微臣死而无憾。”
“疯子!”李臻摔下两个字,便不肯再多看他一眼,拂袖恨恨地走了,柔光早已被忘在一旁,此刻深知自己是听了不该听的话,吓得浑身发抖,正想追着七王爷出去,杨铿早已命令侍卫抓了她,冷淡地蹦出两个字:“杀了!”
“大胆,老东西,你不知道王爷有多宠爱我,你要是敢杀了我,王爷不会放过你的。”柔光被侍卫拽住了手臂,神情却仍然倨傲。
杨铿不屑见这女子丑陋的姿态道:“你听了这么多不该听的,你以为王爷还能留你?王爷待你不过露水之欢,你以为你真能比得上王爷心里的人?”
柔光像是突然想起刚才李臻从未见过的暴怒和失态,终于恍然大悟,自己与这个能让王爷如此反常的人根本就比不得,哪里还敢放肆,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一地,此刻见杨铿就如同溺水的人见了浮木,拉着杨铿的衣袖不住求饶,直说自己再也不敢如此嚣张,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指天发誓绝不会到处胡说的。
杨铿将她攥紧自己衣袖的涂着浓艳丹蔻的手指一根一根用力掰开,甩了甩被拧皱的衣袖,不耐烦地让侍卫捂了柔光的口鼻拖了出去。
“杨大人,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刘叔恭挺着肥硕的肚子走到杨铿身侧,问道。“我应当早些告诉王爷苏远安没有死,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个人还是王爷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只要他活着,王爷就不至于消极待毙,让皇上有可趁之机,你我二人加紧追查魔教余孽,找到朱雀印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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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院,红袖匆匆的脚步在廊中回响。
苏紫页身上孕肚微显,如今有了身子,不喜欢涂抹脂粉,衣服也穿得素淡,又添了吃斋念佛的习惯,把卧房的一侧改成了佛堂,整日点得香烟袅袅,红袖进来的时候,她正手持一串菩提珠,一手敲着木鱼,口中喃喃念着般若波罗蜜心经。
红袖跑得气急,喘了喘气一脸喜色道:“小姐,新来的那位,被赐死了,我刚刚瞧见的,尸体就被仍在后花园那口枯井里呢。”
苏紫页骇了一跳,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才平息了方才惴惴不安的心,这几日总让人请灵关庙里的主持大师来讲经,苏紫页的心境平定不少,深知一切缘分因果都是上天注定,强求不来,在这王府里总是旧人听见新人笑,总也没有个尽头,她纵然是要怄气也没完没了。
宫里的御医诊脉,府上的老婆子按历法清宫图推演,都说腹中该是男胎,待到十月含珠生下长子,将来母凭子贵,也不愁地位不稳固。故而苏紫页总是低调地待在后院清净的一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都不去招惹,只想远离了风·波,安安担担生下孩子,听到柔光的死讯,心里头不觉得快慰,反觉得王爷太过薄情。
红袖最了解自家小姐,一见她眉间没有半分欣喜,便问:“小姐听了这个消息不高兴?”
苏紫页望了一眼窗外半凋的繁花,夏残了,院子里原来姹紫嫣红开得那样好,却也禁不住烈日酷暑一晒一蒸的煎烤,她细细捻着两颗光滑圆润的菩提珠,道:“我就像这院里的野草,倒是常年不枯不萎,可是看那些繁华缤纷开了又落,说嫉妒和庆幸都仿佛是笑话。”
红袖慌忙道:“小姐千万别这么想,小姐贵为王妃,岂可把自己比为草芥,按我说,您至少也是院子里苍松,四季常青。”
苏紫页被逗得微微一笑:“瞧你说的,我哪有松柏凌风傲寒的气节。”
☆、棋局2
文灼酋一死,家中孤儿寡母无人照料,陆苏二人一同来到文府慰问,在大门外头,便听到嘈杂的哭喊声,穿过围观的百姓,入了正门,便是挂满白幡充作灵堂的正厅,文夫人和文老太太身披缟素跪坐灵前,一脸倦容泣不成声,对着陆晋贤和苏青竹二人也只能略略点头,悲痛得说不出话来,文夫人身边跪着一双稚童,尚且不通人事,只知道敬爱的爹爹再也见不到了,也是哭泣不止。
陆苏二人不忍再看,对着文灼酋的牌位先后擎香三拜,陆晋贤又将手中钱袋交给文府老管家,管家推辞不过,只好受了,说道:“文大人在世的时候不肯拿别人一分一厘,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死后留下的钱连买副像样的棺材都不够,更不要说养活这一家孤儿寡母,这世道不给清官留活路,真是造孽啊。”
陆晋贤脸色凝重:“文大人平白受冤,也有陆某的责任,今后府上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管家抹了一把辛酸泪,躬身连声谢过陆晋贤。文灼酋生前不与人结党,也从未受过任何人的巴结讨好,反而因此令人心生不满,死后前来凭吊的官员寥寥无几,倒是百姓在门口围了里三圈外三圈,但贫苦百姓也只能哀叹世风日下,捐几滴悲愤的眼泪,真正雪中送炭的也唯有陆晋贤一人而已。
陆晋贤与苏青竹一前一后出了文府,两人兀自压抑,一路都没有人说话,只有彼此交叠的脚步声,响在僻静冗长的巷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