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推他一下道:“否则还是怎么样?”
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扯进了小巷里,接着唇上一热,那人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他竟红了脸。
唇间湿濡的触觉是那么真实,包括在耳边那炙热的呼吸,听得他胸腔里扑通扑通喘不上气。
回过神来想推开他,却发现他对他的吻是如此眷念,舍不得推开。只想伸出手揽过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才能真正踏实了。
耳边小吃街上的熙攘声近在咫尺,简单的一个吻却让白朝忽略掉了所有。
就在不久前,他还以为他连这人一根手指头都碰不上了。
那些他以为从此只属于自己的回忆,终于开始裂了口子,有光进来了。
唇被狠狠吸了一口,分开的唇间还残留着甜腻的痕迹。白朝就这样看着他,眼角已经微红。
赵瑾年在他唇上又轻啄一口。
白朝忽然间想起什么,松了他的脖子,往一旁看去。
一旁已经看了好一会儿的周岩两人:“......”
周岩先冲两人挥挥手开口:“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那男孩子跟着他一起摇头,模样乖得不行。
纵使白朝老皮老脸比较厚,让两个孩子看了现场还是有些别扭。
但赵瑾年却是个没皮没脸惯了的,只见他往那一站,摆出了老师的威严。
“你俩刚刚是怎么回事?”
周岩:“......”互相留一面,以后好相见不行吗?
周岩这还没出声,他身旁的男孩子就有点急了,张着小胳膊小腿拦在了周岩的面前:“不关他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带坏的他。”
白朝:“......”
“你干什么?”周岩也急了,拉着他把他往身后扯,“被开除追究是我的事,跟你才是没关系。”
说着他对着白朝两人道:“要说出去随你们便,只是劝你们少管闲事,到时候殃及池鱼,你们别后悔就行。”
“嘿,”赵瑾年伸手指了指他,“你一个大男人,好好的姑娘你不去爱,被一个小豆丁迷了头,你......啊!”
白朝收回踩他的脚,开口对周岩道:“我们不会说出去,只是这条路不好走,所以想给你一些劝告。”说着笑了笑,“不过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下午比赛加油吧。”说完他扯着赵瑾年出了小巷。
“照我说,把他打一顿,让他改了这毛病,然后和女主多亲近亲近。”
白朝停下,本来因为一个吻踏实许多的心口又疼了起来,他看着他的眼问:“这是病?”
赵瑾年脑子转过了弯,一时语竭。
“那你想治吗?”白朝又问,眼里无波无澜,静的赵瑾年有点害怕。
他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他年纪还小,可能是一时被诱惑,及时挽回还有的救。”
白朝摇摇头:“当年你和他正是一样的年纪,我说当时就是我诱惑、勾引的你,你想挽回吗?”
赵瑾年不吱声。
他又换了个问法:“你怨我吗?”
一顿午饭不欢而散。
白朝直接回了教室,他现在脑子很乱,应该说,自求了婚那天之后就没再顺过。
那天的求婚好像就是一个诅咒,那个戒指就像是后母给的毒苹果,咬了一口,就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一脚踏进了纠缠不清的泥潭里。
他说自己被套牢了,却是套进了这个梦里。
他也开始怀疑,就算没有这些突变,就算他们成功结婚,他们会如想象一般幸福吗?
午休还没结束,同学们或是吃饭没回来或是趁机出去玩,白朝一人在教室坐着。
什么bug,什么主角,他什么都不愿想。
他在想他,想赵瑾年,想怎么和他过下去,或者不过下去,又会是怎么样一副光景。
他爱的是赵瑾年这个人,不是一个心里已经没有他了的空壳子。
他本来还想自欺欺人,认为过几日,过几月,这人能想起来,或者能对他有一些残留的记忆,他们在一起十年,他们走过的日子那么多,脑子就那么点地,随便忘一点,多少能剩下一些。
可是,十年,还是说没就没了。
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在这个人身上完全消失了,包括白朝这个人。
当初的白朝可以诱惑到十七岁的赵瑾年,如今他已经三十岁了。他不再年轻,没了年轻人的朝气,没了年轻人的热情。
而如今的赵瑾年却还在一个充满朝气、充满未知的阶段,他是完全空白的。
他再次把他带到那条路上,不说他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这样真的值得吗?
不是了,他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三十了,不能像小年轻一样爱做梦了。
门响了一下,有人进来。白朝调整了一下表情,翻开了手边的书假装温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