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證物一、3月11日XX公園的錄像畫面(上)</h1>
公園內部有兩個人在說話,因為視角較遙遠,因此畫面被強制拉到能看清人臉的距離,是即將失蹤七個月的被害--橘千尋,她正在和站在前方的少年對話,那是即將犯下大罪的主謀--赤司征十郎。他們的對話並不歡樂,從少女的面部表情即可說明一切。
【對不起,赤司......】橘哭嗓著,說話時還有些哽咽,接著便是一陣寧靜。
公園內部十分昏暗,路燈沿著步道開了幾盞,卻只有些許微光灑落在兩人身上。前來散步、運動的人也與其他公園相比莫名的少。由黑子哲也錄下的影像,也時不時因為夜風而有些微雜音。
打破這片寧靜的人是赤司,他莞爾一笑的搖著頭,說:【拒絕我不是橘的錯,每個人都有權利愛上其他人的,不是嗎?】他溫柔地用他經常打籃球的大掌拍了矮他半顆頭的橘的頭頂,接著指著被燈光照耀最鮮明的木椅。
【我們去那邊的椅子上坐吧!】赤司將手移至橘的後背,引領她至公園的長椅上坐下,在這期間,公園內部沒有其他局外人,黑子手機的視角也因為兩人位置的移動,更加靠近兩人了。
【最近妳過得很辛苦吧?】赤司擔憂地關心道,原本啜泣的橘也停止流淚,看向他,【是指甚麼呢?】
【學校。】赤司的直接讓橘的心情更是低迷。
【啊...就像我之前說的,大家都對我怪怪的...】橘的雙手放在腿上搓揉不停,與他相處許久的赤司也明白,這是橘緊張時的一貫動作。
看見橘緊張的說不出話來,赤司原本瞇成細細的眼線也恢復了常態,嘴角仍浮著一抹笑意,視線宛如像觀察昆蟲似的在橘整個人身上游移,就算如此,他依然像個知心朋友聆聽橘的煩惱。
【或許真的像你說的一樣,這全都是我過多的擔心,但是......】
【在班上,我開始被針對,沒有人和我說話。只要班上的風紀或衛生成績被扣個幾分,就會有人怪罪在我身上!!】
接著,橘將她每天幾乎痛苦到令她難以窒息的諸多苦衷,全部一吐為快。
【每天去學校都好痛苦...但是赤司每次你都只拍著我的肩膀,覺得大家會改觀、這一切分明是有什麼誤會......可是...沒有啊...這件事已經持續快要一年了欸...】
【我覺得好自卑...怕我一做錯事,就會被同學笑罵,但事實是,我什麼都不必做就會引來一陣侮罵......一想到要這樣子畢業,我就覺得好難過...】
雖然有點支支吾吾的,但橘大致上也還是把心裡的話全盤交付給赤司。而赤司也十分認真的聽她說話,好幾次甚至附合她所表達的想法,就像受到同儕欺侮的學生向老師紓解情緒一般,在這方面,赤司以【朋友】這個身分上是做得很稱職的。
然而,當橘將所有的不滿全發洩完時,赤司皺起了眉頭,臉上擺出悲壯的神容,他將身子微微彎低,視線對上橘哭紅的雙眼,手放置在橘的肩膀上。
【也就是說,千尋是希望不只是你被欺負,大家也要跟著你被排擠嗎?】
橘一開始不是非常懂赤司的說法,待她明白後,她開始猛烈的直搖頭。
【不、不是的...】
【妳認為只有妳被排擠是十分不公平的事?因為妳長相好看,成績優秀,善解人意,又會跳舞?】赤司雖然說的都是橘引以為傲的優點,但從他嘴中說出來的,好像是在鄙視她。
橘搖著頭貌似又要再次哭泣,看得出來她極度想甩開嵌在她肩上,不肯放開的手,但是赤司的手指卻像不讓她逃跑似的深深陷進她的肩頭。害怕自己的骨頭可能會被他碾碎,橘驚恐的看著赤司的臉,希望可以對方可以盡早放手。只見赤司一臉無辜,一副正在開導她的樣子。
【真是錯得離譜。】赤司松開橘隱隱作痛的肩膀,倒回椅子上,聲音與之前相比顯得相當疲憊。反之,聽見赤司的回話,橘卻覺得好像是被認同似的,直說:【如果是說大家對我的態度,我也覺...】【不...】
【我是說妳簡直錯得離譜。】
赤司的坐姿不在像之前一樣溫文儒雅,他將手臂粗魯地放在橘身後的椅背,試圖接近她。
【可、可是,赤司!我並沒有做甚麼壞事。雖然大家老是私下說我的不是,可是我不認為我有那麼差勁啊!!】
光是要說出這些話,就不知道會讓人多麼害怕,雙腳明明都在顫抖,卻仍十分勇敢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這是檢察官當下的想法。
雖然燈光稍暗,但卻可以看到赤司的神情轉變,他帶著猙獰的表情瞪著橘,就像在看著一個一直做傻事卻死不認錯的孩子一樣。
【我受夠了!!】赤司從椅子上站起身,聳聳肩說道。赫然,粗魯的抓起橘的手想帶走她。
【等等!!赤司,我們要去哪裡?】
【賓館。】橘的神情轉為蒼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