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
这处房子是蔡深一周前新租的,外人谁都不知道这里。
我踮起脚尖,从猫眼里窥视。
我看见了我爸,和一个和蔡深面相几分相像的男人。
我扭开门,说:“斗转星移,年岁已换,敢问您找到我,用的是罗盘啊,还是执念啊?”
我爸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说乖儿子我想死你了。
一股大力把我拽开,我歪在身后人怀里,抬头看见他下巴的胡渣。
阿和把拖把横在我们身前,问:“来者何人!”
换徐长卿视角
假如世界上有一种□□,能给人以无尽的痛苦,那么即使以出卖灵魂为代价,我也要寻得这种药,之后把这药全都洒进这个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优雅端起的咖啡杯里,我将看着他扭曲痛苦的脸哈哈大笑,在他的脸上吐一口唾沫,折断他的骄傲,待他昏厥后,扒光了他踩几脚,拍下来,匿名发布到网上,取名叫罗家大少罗天诺的临死机密五分钟大曝光,之后我灵魂堕入地狱,死而无憾。
然而我不能,所以目前的状况是这样的。
罗天诺坐在皮质转椅上,端着一杯咖啡,小口撮着,嘴角挂着猥琐的笑容。
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发胶抹得锃亮,使他显得无比干练。
他刚刚无比干练地把我撂倒在地,用他的和我的领带和不知从哪来的好几条领带分别捆了我的手脚腿,把我横摆在他办公桌上,对我恶毒目光的频频发射熟视无睹,依然淡定喝咖啡。
罗氏在中国区的总经理是个喜欢把男人用领带绑起来摆在办公桌上当绿色盆栽,喜欢在白眼的照射下喝咖啡。
罗天诺,我保证,你把我一放出去我就要在网上发布这个新闻。
哦呵呵呵呵呵我才不是那么好惹的。
“阿长,你现在感想如何?还记得我么?”
“请问阿长是谁?是初中课文里周树人先生家的长工么?还有,罗先生,我徐某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谈,罗氏虽然庙大,也没听说有这般待客之理。”
他邪恶一笑,说阿长你果然不记得了。
好可怕,好可怕,商人都是变态,一流商人都是大变态,罗家二当家这种就是变态中的超级变态。
我记得你什么啊你说啊!!
我要躺在桌子上和你谈话吗!!
好像很囧!但是我有任务啊!
我深呼吸,说:“罗总,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相求,想必您的秘书通知您我的来访时您就已经知道了。我不明白为什么罗氏要针对储由和蔡深,实在不明白您和两个明星能有什么仇什么怨。”
“我没针对啊。”
“据我所知,罗氏在赞助年初情人节晚会时,给储由的追加歌曲只给了三千块,明显很奇怪,罗氏家底如此之大,不至于吝啬这种钱。”
“你想知道?”
“想。”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好奇心满满呢。”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那我告诉你,告诉你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咽了口口水,觉得这个变态的要求还是不要轻易答应的好。
“什么要求?”
“为我跳一支舞。”
“哈?”您脑子有病吧,我该不会走错写字楼了这和罗天诺根本不是那个罗天诺,或者我现在是在做噩梦?
我咬了下舌头,很疼。
“我跳,你说吧,什么原因?”
我保持着死鱼姿态侧躺在他的办公桌上,努力淡然地和他进行眼神交流,传递着自己的友善和睦。
他弯着嘴角开口,说:“因为我妈是储由的粉丝,在家里地下室塑他的全.裸蜡像,塑了十几座,找裁缝做衣服天天给蜡像换衣服玩,被我爸知道了,我爸很生气,发誓迟早要除掉心头恨,这才有意刁难,收购星影更是他蓄谋已久。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老婆在家里塑别的男人的□□雕像呢?”
我一瞬间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你看,这是我妈和他的蜡像的合影。”他滑动手机屏幕,给我看了几张照片。
“信了吧?”他问。
我只好点头。
他把椅子往前拉,伏身趴在我面前,和我鼻尖碰鼻尖。
“当然,本来没这么着急的。但我弟弟忽然和储由拍了吻戏,又突然闹着要和你表弟结婚,我爸觉得他是被储由勾引了,这才会喜欢男人。总之嫉妒会让他失去部分理智。这才忽然就收购了。”
我来不及细想他为什么会知道陈雪杨是我表弟,接着发问:“那视频呢?怎么会这么巧,视频刚被爆出来,星影就被收购了?”
他非要和我鼻尖碰鼻尖说话,我觉得很囧。
他说:“阿长你傻啊,视频这个事情只是个契机,确实是我安排的人去试试运气偷拍的没错,既然拍到了,那就要合理利用,趁机把星影收购了才是情理之中。”